“呵呵………”信苍曲轻轻笑笑,道:“想拿走万重金佛塔里的东西,这样当然不够。”
“这么说,万重金佛塔里有你的人?”昆吾迥诺缓缓合上白玉扇,稍稍想了一下,猜测道。
那万重金佛塔他们已亲自去试过,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走里面的某样东西,若非他们这样的高手如何办得到,可白世彻却办到了,且还比他们办的漂亮,这说明什么?白世彻虽然有本事,经验也丰富,但与他们相比,还是差了一截的,而他之所以能办成,必是因万重金佛塔里有内应相助,而且还不止一个。
信苍曲鼻息轻哼一声,“都猜到了你还问什么?”
“想要的东西已拿到手,你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别再敷衍本王。”昆吾迥诺正色问道。
信苍曲一笑,挑了挑英眉,道:“信元川要防的人是本上,本上当然不能让他算空,否则他后面的计划怎么进行呀?”
昆吾迥诺看着她那般腹黑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故作叹息之态。
“所以他说信元川走到今日实是本上所逼,也不算说错。”信苍曲笑意未改,只是那一瞬间,那双绯瞳忽然变得那么深,深得让人产生迷茫之感。
“他?”昆吾迥诺目光平静的望向前方,“对兰后娘娘的承诺你已经做到了,为何还是不肯放下?”
“呵呵………”信苍曲只是笑笑,并未开口。
昆吾迥诺也没有再追问,两人继续向前走着,半晌无言。
“其实,本上和信元川做的事他从头到尾都知道,什么都知道,而那些证据他若想要,手里早已有一大把了。”信苍曲的声音忽然响起,似有几分缥缈,仿若隔世之音。
“信元川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构陷东临侯勾结匪徒、私吞粮饷工费、蓄意谋反,说到底也是得了他的默许,否则就凭那些动动手指头便能捏造出来的假证,如何能扳得倒堂堂国舅爷东临侯千岁?!而百里家虽与世无争,但这么多年来,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若非因上忌惮,有意除之,又怎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那双绯瞳中火光燎动,隐隐燃着怒焰,怒焰又灼烤一切感知,“要知道,在天信境内,他想除去一个人,自有不下千百种手段可以达成目的,就算之乎而过,也是没有人敢说什么的。”
那一刻,看着她,那样的眼光竟有些似曾相识。
彼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的。
也难怪在旁人眼中,都觉得他们很像,那样的炼狱,当然能炼出一样的妖邪来。
“可最后,你还是保下了百里家,扳倒了信元川。”昆吾迥诺淡淡道。
信苍曲冷冷的讽笑一声,“那是因为这一次,他并没有插手,而是选择了坐山观虎斗。”
“既要除掉百里家,又为何退而观之?”昆吾迥诺有些不解。
“这个嘛………因为他真正忌惮的并不是百里家,而是本上,要除掉百里家,也是怕本上羽翼丰满,压不住本上,而百里家便是本上的一翼。”信苍曲目光空然又浓烈的望着前方,唇畔的笑更加冷然、嘲讽,“至于为何又退而观之,想来是因为信元川做得太过了,若再不制压,这天信国便要易主了。”
“真的是这样吗?”昆吾迥诺思绪忽有些恍然,那个人他虽然只见过一次,可那双眼睛、那样的狠厉他却不会忘记,因为昆吾国主对昆吾狸渊便是如此,而他现在知道了,昆吾国主那样对昆吾狸渊,实则却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保护他,保护他们,包括让昆吾狸渊来天隅城为质,也是为了保住昆吾狸渊的命,所以他也早已原谅昆吾国主了,他只是过不去心底那道坎。
那么天信国主如此,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如她所言?还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