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李氏瞳孔微微一缩,鬼上身么?寒风吹过她不禁后背发凉。
“你要相信我啊!白柠闲跟着我长大的,她什么畏畏缩缩的德行,我还不知道,像是一个哈巴狗一样,让她往东不敢往西的,如今变得万般不对劲,我说她是鬼上身,她就是鬼上身。”
“既然你都这样说,看来是真的……”李氏眼眸一冷:“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妖孽!”
“你打算怎么做?”李望山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兴奋,只要能弄死白柠闲做什么都可以。
“我告诉你……”李氏低头在李氏的耳边轻声说道。
彼此对视一眼,杀意毫不掩饰,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于他们而言,白柠闲是人也好,是鬼也好,她们只要她死!
寒风卷起残雪,冰霜之中,薄雾满起,阳光隐于厚厚的云层后面。
风狂乱呼啸,拍窗户砰砰作响。
白柠闲起身关上了窗户,将风雪隔绝在外面。
“娘亲,也都深了,怎么还不休息?”
苏氏拧着眉头坐在桌前,翻看着厚厚的账本。
“李氏留下的一笔烂账!”
李氏故意针对,很多账本故意损坏,所以上面记录的杂乱的收入和支出混乱对不上,让苏氏的算盘都快要拨烂了。
“她是故意的。”白柠闲挑眉:“心不甘情不愿的,所以故意丢下一个烂摊子,让你知难而退!我把她抓过来说清楚!”
“不用了!”苏氏叹了一口气,将汤婆子放在了白柠闲冰冷的手中:“这家大业大,账本堆积如山,残破,还有不全的,还有的干脆是一些纸条,好些年,一朝一夕倒是整理不清楚。让她说清楚,就装病说自己开不了口,下不来床,你抓过来,她也会装病,最后还是让我自己核对。”
白柠闲瞧了一眼厚厚的账本,随意翻了一本,顿时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这账本确实复杂。”
“是啊,一笔糊涂账,怎么都理不清。”
“糊涂是糊涂,但是还是能理的清的。”
说完,白柠闲站了起来,将一张洒金的宣纸铺在桌上,找来了戒尺,提起了毛笔,在纸上画着整整齐齐的格子。
借入,借出,毛利,净利,支出,现金,库存,全部整理好,归纳成表格,一目了然。
“这是做什么?”苏氏诧异地问道。
“这是表格。”白柠闲将画成 了表格的宣纸铺在了苏氏的面前,毛笔轻轻一挥:“这边填写日期,这样每一笔账目都可以有迹可循,这边写支出,每月的开支,因为项目的不同,后面专门备注一下,是因为什么而支出,若是有问题非常好查找,这边写收入,也是由不同的产业的收入而分类,到时候每个产业还可以比较,按照时间也可以比较,最后后面可以备注,也有其他特殊情况,特殊说明,下方可以汇总。”
白柠闲一边说,一边讲解,并且自己录入了几条账目,苏氏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我明白了!”苏氏眼前一亮:“这样一来,金额便一目了然了,再也不会杂乱的混在一起了,须臾便能将账本整理清楚。”
“对。”白柠闲冲着一旁练字的白子岩喊了一声:“子岩,过来。”
白柠闲与白子岩坐在了苏氏的对面,手中的毛笔轻轻落下,白纸黑字,将复杂散乱的账本,一一分开来。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打了进来,香炉之中烟雾缭绕,苏氏扒拉着算盘,一抬头便能瞧见一双儿女,乖巧的坐在她的对面,提笔抄录,偶尔,白子岩有疑惑,白柠闲便低声为他解答。
这样静谧的日子,是苏氏多年的追求,她以为,一辈子都不能瞧见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