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兆抹了一把眼泪:“求您救救先生吧,先生怕是要不成了。”
范宇朗?
“走。”
青兆瞧着白柠闲步伐匆匆,哭着追了上去:“先生去年冬天就一直病着,一直没有断根,前些日子吃了药好些了,后来下雨那天晚上,屋顶漏了,他冒雨去修屋顶,回来就病倒了,吃了很多药就不见好,今天晚上还吐血了。”
“小姐,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了,求您要救救先生。”他哽咽着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语气之中的无助与绝望展现的淋漓尽致。
“别哭了。”白柠闲轻喝了一声。
青兆摸了一把眼泪哽咽了起来,却不敢哭出声音来。
小院子的门敞开着,老远便便听到孩子们呜呜咽咽的哭声,宛若一曲悲歌,夹着几丝凄凉飘荡在夜风之中。
一盏薄薄的灯笼放在屋内,一群小娃娃跪在屋子里面哭。
他们最小的不过才四岁,最大的就是青兆和虎弟,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
范宇朗是他们所有人唯一的依靠,现在躺在这里昏迷不醒,他们害怕的很,像是一只只被抛弃的幼犬一般聚在一起悲鸣。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多磨苦难人。
青兆飞快的跑了进去喊道:“小姐来了,你们快让开。”
小孩子们迅速回头看向了白柠闲,一双双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泽,仿佛是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们纷纷站在了两边,给白柠闲让出了一条路来。
虎弟坐在床头上,范宇朗枕在他的腿上,他泪流满面,双手紧紧抱着范宇朗的头,衣裤上染着鲜血,应该是刚刚范宇朗吐得。
“先生,先生。”虎弟抽泣着喊着,得不到回应,巨大的恐惧将他完全包裹。
“把他放下来。”白柠闲指挥道。
虎弟哭着抹了一把眼泪:“呜呜呜,小姐,先生不答应我,先生是不是不成了,呜呜呜。”
“先生……呜呜呜……”他的话引得屋子里面的小孩子跟着哭了起来。
幼兽哀鸣惹人心疼,尤其是白柠闲,一瞬间竟觉得头疼。
她耐着性子说道:“别哭了,把他放下,把弟弟妹妹带出去。”
虎弟双手抹着眼泪照做了,领着一群哭哭啼啼的小娃娃跑了出去。
青兆也识趣的跟了出去关上了门。
白柠闲手指搭在了范宇朗的脉搏上,许久,她皱着眉头收回了手,从医疗系统里面拿出东西抢救范宇朗。
原本只是一场风寒,因为没有钱,一拖再拖,肺部郁结,气血不通,每日还要照顾那么多孩子,积劳成病的。
这个病,抢救回来了,只能好好休息,好好补。
门口,一群孩子坐在长廊下方悲鸣着,一个个可怜兮兮的不像话。
青兆站在门口转来转去走了许多圈,难以掩盖心中焦急的情绪。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昼夜交替,东方亮起了一道银白。
咔嚓!
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青兆第一个跳了起来:“小姐,先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