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淑怡轻轻松了一口气,垂着眼睑说道:“素来,素来听说王妃娘娘多学多才,臣女是个蠢笨的,想……想……”
白柠闲一下子便明白了,送了礼物是有所求的!
细想来安淑怡也可怜,从前金枝玉叶惯了,如今却像是个人质一般的扣在了华城,胆小甚微的活着。
她若不是提出过分的要求,白柠闲也不会拒绝她。
白柠闲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地说道:“郡主但说无妨。”
“听说齐太傅每日下朝以后,都特意过来给王妃讲课。”安淑怡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说道:“臣女想解您的笔记看看,多,多学习一些,是,是好的。”
话说完,她的手紧紧捏着的裙摆都被捏出了褶皱,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和勇气。
又好像生怕白柠闲会拒绝一般,她又补了一句:“倘若,倘若王妃觉得反不方便,就算了吧!”
“愿意学是好事情。”白柠闲轻轻喝了一口茶,笔记上左右就是齐太傅讲过的一些重要的话,给安淑怡看看也无妨:“细辛,去取笔记来。”
“是。”
“多谢王妃。”安淑怡一脸感激不尽的模样,一双眸子微微泛红:“王妃娘娘是如初通透之人,王爷有福气了。”
傅珺璟笑了笑,侧目瞧了一眼白柠闲,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十分和谐,恩爱甜美的模样引人羡慕。
安淑怡小心翼翼地瞧了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父亲知道王爷喜爱点茶,特意寻来了西北最好的大树茶,还有一套白玉九州茶具,请王爷不要嫌弃。”
语罢,颂兰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走到了傅珺璟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将箱子给打开了,箱子里面一套洁白无瑕,如同宝玉一般的茶具在阳光之下蒙上了一沉圣光。
傅珺璟抬手从其中取了一只出来,对着阳光瞧了一眼。
阳光之下,茶具越发细腻无比,明明是烧瓷的,却能做出这样的效果实属不易。
他轻轻将茶碗放了回去,笑道:“你最是有心,每年西北的茶都送些给本王。”
安淑怡垂着了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有些红的眼睛,脸颊染上了几丝绯色:“臣女在华城,向来是无依无靠的,旁人,都不喜我出生西北,不懂华城礼仪,粗鄙不堪,也只有王爷从不嫌臣女卑微。”
这话中,白柠闲听出了几丝微妙的感觉。
傅珺璟躲在黑暗之中,被众人嫌弃,也不大喜欢出门,安淑怡也是,这不就是同命相连的感觉么?
傅珺璟捏了一下白柠闲的手,笑着对安淑怡说道:“你出生高贵,莫要妄自菲薄。”
他明明在笑,身上却染着淡淡的疏离与寒意,好似游离世外,无法接近一般。
安淑怡听到这句话,抬眸瞧了一眼傅珺璟:“也只有殿下会这么想。”
“王妃。”傅珺璟突然侧头看着白柠闲:“郡主送我们这么多东西,我们也不能白拿,该回礼才是。”
说罢,他还捏了一下白柠闲的手。
安淑怡一听,摆了摆手说道:“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臣女……”
“郡主,礼尚往来,方为相处之道。”白柠闲含笑说道。
“这……”安淑怡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如何开口。
傅珺璟说:“我们成亲时,父皇赏了一匹翠绿苏锦,很是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