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年的心思被白柠闲当众戳破,他冷声说道:“你如今是王妃了,做事情更加有分寸才是,怎么能说出这般刻薄的话?”
“这就刻薄了?”白柠闲笑了:“我娘与子岩搬出来一个多月了,你们从未管过半分,打定主意不要了,若不是前些日子他大放光彩,刚好白子初又受伤了,你们还记得这个人?”
“他是老夫的骨血,老夫接回来理所应当!”
“从小到大,你们管过他半分?”白柠闲当众质问:“他被家中下人欺负,打的浑身是伤,他不过多看了一眼老夫人准备送给白子初的毛笔,就被那嬷嬷推到摔的骨折,甚至有人三番五次的下毒,你这个做父亲的在什么地方?”
白柠闲的语气很平淡,落在众人耳中却掀起了千层浪花。
后院之中腌臜事情不少。
但是,任由下人欺负子女的闻所未闻。
难怪白子岩连自己名声都不顾,都要跟着母亲走。
难怪他态度如此坚决,对着偌大的白家,对亲生父亲好无留念。
白家也太不是人了!
“你才回来多久,你知道什么?”老夫人在强大的心理素质也支撑不住了,严声呵斥道。
白柠闲笑了:“我不过住了三四个月,便有下人冲上来要抽他鞭子,摔断过一次手臂,被人下过两次毒,可想这十年,他能活下去有多不容易。”
众人惊了。
这白家后宅,是个什么深渊吧。
“你!”众人审视的目光之中,白启年怒不可遏指着白柠闲说道:“你如今身份高了,要回到娘家来耍威风,父母的事情,也轮到你插嘴,是不是你在中间挑拨离间!”
“这个白家,还需要我挑拨离间?”白柠闲眉峰微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混账!”白启年气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抬起手便想打白柠闲。
辰兮手中的剑柄重重的打在了白启年的手腕上,疼的白启年瞬间变了脸色。
傅珺璟缓缓站了起来,挡在了白柠闲前面,狭长的眸子染上了寒意:“白相要以下犯上?”
目光冰冷,肃杀漫天。
面色微沉,不怒自威。
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压得白启年喘不过气来,一股寒凉从脚底心蹿上了心头。
连众人都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一个个的垂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手腕上的疼让白启年清醒了几分,白柠闲是王妃啊,名字入了傅家族谱,压了他一头,就算是他的女儿他也不该动手,伤害皇室之人,轻则流放,重则砍头。
白启年的额头上惊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低声说道:“王爷恕罪,是下官失礼了。”
傅珺璟不咸不淡的瞧了他一眼没开口,挡在白柠闲的身前没动。
身形修长,却如同坚固的城墙,旁人想要动白柠闲半分,都要问问他的意见了。
一股暖流划过了白柠闲的心口,傅珺璟总是无时无刻不挡在她的身前,替她挡去这些寒刀利剑。
两世为人,除了血脉至亲,傅珺璟是唯一一个能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人。
叫她怎么可能丝毫心动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