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傅沧澜眉头微微一皱:“白相没有察觉到家中的人有为非作歹的心,确实是白相的过失,但,单凭这一点便定了白相的罪名,未免太过于武断了一些。 ”
“人证物证俱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竟日的事情是刺杀凌王。”
“白相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家中的人不懂事,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连累他,只怕百姓也会觉得皇室太过于残忍了。”
“残忍?那贤王的意思是,下一次您遇刺杀,也能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么?”
“侯爷!”傅沧澜面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苏震把头一仰,一副不跟傻子说话的模样。
傅沧澜在诡辩,望向以白相的功绩为借口,掩盖他的过失,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确实让人觉得讨厌。
白柠闲眼神越发的冷冽了起来,皇帝的心是偏的,偏向了白启年的,所以,他们很难赢,很难让他们付出代价。
有那么一瞬间,白柠闲被这种浓烈的无奈的感觉给吞噬,吞的半丝骨头都不剩下了。
“父皇。”傅沧澜一头磕在了地上:“永安公主已经去和亲了,若是我们后脚就斩杀了她的父母,那让丹尤人怎么看待我们大夜?请父皇三思。”
“是啊。”王太傅也从傅沧澜的话中找到了突破口,立刻磕头说道:“陛下,如今刚刚和亲,如果惩罚了白相,降低了永安公主的地位,只怕被丹尤人欺负,丢了我大夜的脸面。”
白柠闲觉得好笑,他们有哪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在乎白云衫的么?
没有!
不过是扯着他们都看不上的这个庶女的名号来救他们自己而已。
简直是刷新了白柠闲对脸皮的认知。
皇帝是乎觉得傅沧澜和王太傅二人说的十分的有道理,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真凶李氏受凌迟只刑罚,置于白相……”
众人听到皇帝这样说,一颗心猛地收紧。
白启年的脸上划过来一道亮光,他可以逃过刑罚么?
可以么?
眼下的情况,不是正说明,他可以全身而退么?
苏震的一张脸沉了下去,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忠君这二字说起来有些好笑。
如果,这君王如此冷血,连自己的儿子的性命都不顾及。
只要眼前的太平,不敢掀开血淋淋的伤疤,去看看那些被压在下面的百姓过的好不好,这样的君王值得么?
白启年纵容旁人刺杀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样的人,能爱戴百姓么?
显然不能的,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了,还指望他能爱谁?
苏震紧紧握着拳头,心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