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闲狠狠捏了一下傅珺璟,再这样,她掐死他。
两人互动弧度很小,旁人都没有察觉。
傅沧澜来的时候,便感受到了厅中略带诡异的气氛,他还不知道这气氛从何而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傅沧澜跪了下去。
“你可认得这块玉佩?”皇帝缓缓将玉佩举了起来。
傅沧澜只看了一眼,眼神便变得不对劲了,他脸上划过了一抹浓浓的惊喜:“这是儿臣的玉佩,怎么会在父皇的手中!”
“你承认了是你的玉佩。”
“是啊。”傅沧澜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在护国寺操办祭天的仪式的时候,不慎跌落了,一直没找到,怎么会在父皇的手中?”
“掉落的?”皇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好了起来:“你确定是掉落的,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儿臣对天发誓。”傅沧澜举起手说道。
皇帝眼眸闪烁了一下,将玉佩放在了桌上:“这狗东西,尽然敢攀咬王爷,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众人低下头,神色各异。
白逸风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眼中划过来几分冷冽:“陛下,这样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
“宣武王,朕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是了解的,他不会说谎。”皇帝沉声说道。
“是么?”白逸风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凌王也是你的儿子。”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皇帝的痛楚,在大庭广众之下自责他不重视傅珺璟一般,让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向来就维持着一个贤君,一个一碗水端平的好皇帝的模样。
连之前,白柠闲都觉得,这皇帝,只是平庸了一点。
可现在才知道,是伪善。
傅沧澜身上的伪善,只怕就是继承了他爹的优良品德。
“依照宣武王的意思,难道还要把他抓到大理寺审问一番?”皇帝的脸冷了下来。
厅中的气氛骤然降了下去,所有人都听得出来,皇帝不高兴了。
可偏偏,白逸风像是听不出了:“天子犯法,有庶民同罪,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污蔑皇子,这个事情,确实还有些不妥当的地方,需要慢慢追查。”
“宣武王,你放肆!”皇帝怒喝了一声:“他是皇子,他是朕的儿子,进入了大理寺,日后如何做人!”
众人吓坏了,猛地跪了下去,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皇帝么?
这是疯了么!
可这句话,却多了几丝薄凉。
这一刻,他维护着自己的儿子的模样,和刚刚叫器着要杀了傅珺璟的模样成了鲜明的对比,对比之下,傅珺璟好像不是他的儿子
白柠闲的身上都覆上了一沉冷意,可她却没有感受到自己身边的人有丝毫的情绪的波动。
是乎这样的偏心,这样的不屑,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在皇帝的恼怒中,白逸风却丝毫不惧怕,脊梁打的笔直,眼眸锋利如刃:“方才陛下也说了,先天下,后家人,先法律,后私情。”
这句话,是刚刚皇帝要不顾情面处死傅珺璟的时候说的。
如今,白逸风就这样还给他。
这像是狠狠一巴掌打在了皇帝的脸上一般,他握着扶手的手越发的收紧了起来。
当皇帝快二十年了,白逸风离开之后,无人敢跟他叫板。
之前,白柠闲算一个,白柠闲还没有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