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泽脸色微变,不过瞬间挂上了笑意,“皇兄说得是,我也很是想念京城,边疆天寒地冻,真不及京城舒适。”
说着,慕玉泽捣了捣慕承渊的胳膊,“毕竟没有皇兄与我切磋,整日难受的紧。”
慕承渊瞥了他一眼,“看来边疆还是不够你历练,改日上朝,我定要替你多求几年。”
“别……”慕玉泽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拉住了慕承渊的胳膊。
而在接触到慕承渊警告的眼神时,霎时又松了手。
“三弟的马术愈发厉害了,今日围猎头彩被你抢了不说,剩下的几场都被你抢了彩头。真是让旁人望尘莫及。”慕临辰看向慕承渊,赞叹道。
慕承渊笑了笑,“皇兄说笑了,臣弟不过是有九弟相助,侥幸获胜而已。”
凤倾九撇了撇嘴,什么侥幸获胜,那根本是不给旁人留活路。
场场赢得头彩,凤倾九觉得慕承渊就是故意在打慕临辰的脸。
今日这围猎,真是生生将慕临辰的风头给盖住了。
“说起来,近日本宫得了一匹烈马,极难驯服。三弟你的马术一向好,要不要试试?”慕临辰笑着问道,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慕承渊。
慕承渊瞳仁渐深,抿唇不语。
慕玉泽的脸色倏地变得沉重起来,微微用力按住了身前的桌子。
场面瞬间静寂下来,氛围霎时有些僵住。
“怎么?连你也不敢试试?”慕临辰大笑了两声,“三弟不过是几年没上战场,当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竟然越发胆怯了。”
他言语中尽是嘲讽,有意贬低慕承渊。
坐在席位上的女眷相互使着眼色,小声议论着。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围猎,怎么又训马了?”
“谁知道?太子这是故意的吧。”
“不过话说,这黎王殿下怎么不应下来,不就是训马吗?试试又何妨?”
“……”
三言两语,凤倾九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眼眸忽暗。
原来慕临辰打的这个主意,当众让慕承渊训马,到时候如若出了什么意外,不仅打了慕承渊的脸,还让他失去了民心。
一旁的月心眉紧紧地盯着慕临辰,柔美的脸上不经意间添了几抹异色。
慕承渊还是未曾开口。
“皇兄,今日可是秋猎,训马有些不合适吧,我觉得还是改日吧。”慕玉泽干巴巴笑了两声,打着圆场。
“怎么不合适?秋猎就是要有趣才是。”慕临辰再次道,不肯让步。
两方僵持不下,空气再次凝固。
众人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凉意彻骨。
“太子殿下,妾想试试。”凤倾九起身,迈出一步,声音清丽而又具穿透力。
众人的目光尽数凝聚在凤倾九身上,神色各异。
有讽刺,有嘲弄,还有些许惊讶。
而大多是看好戏的态度。
“姐姐,莫要开玩笑,训马可是要专业的驯马师,姐姐身为女子,如何懂得马术?”月心眉柔声劝道,面上尽是担忧。
凤倾九面色惯常的平淡,她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不过匹烈马而已。”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三弟新晋的王妃吧?”慕临辰讶异温润的笑了笑。
“这可不是一般的马,本宫派了不少驯马师,都未曾成功将它驯服。”
“那说明殿下的驯马师技术不行。”
凤倾九唇角勾起一抹鲜红,仿如黄泉边的彼岸花,犹如冬日里的一团火,灿丽明艳。
“好啊!三弟的王妃还真是气度不凡!”
“来人,将马牵出来。”慕临辰吩咐道。
“皇兄,是臣弟管教不严,她身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训马?”慕承渊脸色骤变,起身行礼道,“还请皇兄收回成命。”
“三弟,你这是不了解自己的王妃吗?”慕临辰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本宫看她这般胸有成竹,说不定还真能将烈马驯服。”说着,他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沉沉的目光在凤倾九身上打量,而又移到了慕承渊脸上,面上闪过算计。
他倒要看看,凤倾九如何驯马。
“皇兄!”慕承渊还要开口。
下一秒,烈马被牵了出来。
慕承渊眼眸骤然间顿住,隐在袖口的拳头紧紧攥住,浑身紧绷。
凤倾九走上前,伸出手抚向烈马的脖子。
还未触碰到,那烈马忽的对天嘶鸣一声,开始挣扎起来,马蹄直直的向凤倾九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