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微微叹了口气,“元宵,送周妈妈离开吧。”
郎中在她手里死的,于她倒是无妨,左不过是背了个名头。但如今她是黎王妃,背后有偌大的王府,她不能让慕承渊平白的蒙了个罪名。
“王妃,我们好不容易才……”元宵企图劝说,不愿意放过周妈妈。
徐妈妈当即明白了凤倾九的意思,道,“听小姐的,送她离开吧。”
“是。”元宵咬了咬唇,行礼。
“大小姐,奴婢告退。”周妈妈笑道,堂而皇之的转身离开。
“站住!”
低沉而又透着寒意的声音传来。
慕承渊一身墨黑绣金衣袍缓步走来,他扬手挥开珠帘,来到了凤倾九身前。
温凉的目光落到周妈妈脸上,“继续审。”
“王爷?”凤倾九惊讶,有些不解。
看到慕承渊过来,周妈妈脸色微变,心里顿时慌乱,硬着头皮道,“王爷,奴婢是丞相府的人,您不能私自用刑。”
“呵。”慕承渊冷笑,“事关王妃先母,本王有权替王妃审问。”
说着,他吩咐清明,“清明,用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松口。”
“是。”清明拱手行礼,挥手示意。
侍卫上前作势要将周妈妈带下去。
“王爷,您不能……”
“罢了,不必审问,王爷,送她离开吧。”凤倾九阻止,声音有些颓败。
没必要为了一个妈妈,将王府置于风口浪尖处。更何况太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慕承渊,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抓住了话柄。
慕承渊眼眸漆黑如夜,深深的看了凤倾九一眼,缓而启唇,“清明。”
“是。”清明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吩咐侍卫松开了周妈妈。
“多谢大小姐,奴婢告退。”周妈妈面上带了些得意,而瞥见慕承渊的眼神,下意识垂下了头,匆匆离开。
凤倾九无声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心里莫名的有些压抑。
这件事似乎有些棘手。
赵姨娘已经有所知觉了,估计下一步的调查应该会更难。
见凤倾九微暗的脸色,慕承渊心里有些复杂。
房间霎时沉寂下来,静的连外面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到。
许久,慕承渊扯了扯唇角,“我的毒有发作的迹象。”
凤倾九当即转过身,扯过慕承渊的手,按住了他的脉搏。
好一会儿,凤倾九神色严肃起来,紧忙吩咐道,“元宵,准备药浴。”
“是。”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元宵派人将浴桶抬到了房间里。
浓郁的药味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热气弥漫。
“你们都出去吧。”凤倾九吩咐道。
“是。”众人行礼,纷纷离开。
见凤倾九还待在这儿,慕承渊脸色暗了暗,“你不出去?”
“你身上的毒更严重了,需要药浴加上施针,才能进一步压制。”凤倾九道,不以为然的指了指浴桶,“王爷自己宽衣进去吧,我是医者,不会对你有任何心思的。”
若非为了给他研制解药,她才没有兴趣看男子洗澡,更何况还是这么个冷冰冰的人。
慕承渊脸色又黑了一寸:……
“王爷脱衣裳吧。”凤倾九催促道。
“你出去。”慕承渊声音僵硬。
凤倾九觉得好笑,“王爷,我得看着您药浴,否则您若是出事,岂不是怪在我头上?”
两人僵持之下,见凤倾九坚持着不出去,慕承渊无奈,只能脱了衣裳,进了浴桶。
而刚碰到药水,慕承渊浑身刺痛,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惨白如纸。
凤倾九脸色当即变了。
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