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眉顿时慌乱,紧忙垂下头,不敢看慕承渊,“妾身会吓到王爷的。”
“不会。”慕承渊语气更温和了些,抬手欲取下她的面纱。
月心眉侧身躲着,心里愈发心虚。
不能让王爷看到她的脸,这张脸她自己都不想看,若是被王爷看到了,肯定会厌弃她的。
她脑子里飞快想着,缓缓闭上眼睛,准备装晕。
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脸上划过,透着些冷冽。
“听说侧妃的脸又严重了?”
凤倾九轻快的声音传来,慕承渊手应激性收回,似是怕她看到。
一听到这声音,月心眉心口不由得一颤,恨不得钻进被子里。
她来干什么?
凤倾九可是会医术,说不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中毒,不是过敏。
“哎哟,瞧这脸,可怜的哟。”凤倾九惊呼,难以置信。
慕承渊下颔线条紧绷,冷冷看向她,“你又想干什么?”
“王爷怎么这般说话?”凤倾九故作伤心,假意擦了两把泪,诉苦着,“妾身听说月侧妃红疹又严重了,便来看看。”
说着,她抬眸在月心眉蒙着面纱的脸上打量着,眨眨眼,疑惑,“臭节草连着祠堂所有的草药一并铲除,按理说已经没有其他的致敏物,为何红疹还会加重呢?”
太医脸色白了白,月心眉眸光虚闪,生怕凤倾九说出什么话。
“这该不会是中毒吧?”她自问自答,看好戏似的瞥向慕承渊。
慕承渊剑眉微微蹙起,心里也有些怀疑。
“不可能!”月心眉紧忙开口,“太医都说了我是过敏,难道太医还会诊断错吗?”
太医随之上前,“依下官诊断,侧妃的确是过敏。”
“过敏应该三五日便会好,这反反复复了多日,不说好转,竟加重许多。”凤倾九偏偏头,美眸闪过明亮,“难道致敏物诊断错了?侧妃房中还有其他的致敏物。”
“这……”太医一时难言。
若说没有,可具体的原因的确说不出来。而若说有,他之前的诊断岂不是错的,拆了自己的台。
凤倾九心里冷笑,而面上却是波澜不动。
她抬眸看向慕承渊,道,“王爷,依妾身之见,定然是太医不尽兴,小小的过敏都治不好。害的侧妃受这么大的罪。”
闻言,太医顿觉冷汗津津,脊背一阵冰凉。
浑身发软,当即跪了下来,“王爷明察,下官尽心尽力,可这次过敏……的确是有些棘手啊。”
凤倾九嘲讽,“你尽不尽心,只有你自己知道。”
意有所指。
闻言,月心眉心里蓦地慌乱。
太医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
若真是过敏倒好了,他开一副方子不出三日便能下去。
奈何侧妃不是过敏,是中毒啊!
还是自己下的毒。
这让他怎么配方子?
“废物!”慕承渊沉着脸训斥道,吩咐清明道,“去将太医院院正请过来。”
“是。”清明应道。
“不用。”月心眉瞬间慌了,紧忙阻止,而发觉自己过于冲动,语气又缓和了些,解释道,“妾身只是中毒而已,实在不好劳烦院正。许是妾身心思郁结,才导致过敏加重,日后妾身定会静养身子。”
慕承渊抿唇不语,而凤倾九唇角不经意间挑起,噙了一抹笑意。
见慕承渊不说话,月心眉再次道,企图说服:“还请王爷放心,妾身一定会休养身子,若是红疹还不消,那时再请院正也不迟。”
“王爷,既然侧妃都这么说了,您还是应了吧。毕竟侧妃的情况,只有自己知道。”凤倾九应和道,话里有话。
慕承渊瞥了她一眼,缓而,颔首,“好。”
“多谢王爷。”月心眉道谢,狠狠剜了凤倾九一眼,心中苦涩。
“既然侧妃并无大碍,妾身便先退下了,王爷好生陪陪侧妃吧。”凤倾九笑着道,转身迅速离开。
清明嘴角抽搐。
并无大碍……
侧妃脸上的红疹,应该很严重吧,连王爷都不让看。
王妃这是故意给侧妃添堵啊。
果不其然,月心眉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而碍于慕承渊在场,不好发作。
“王爷公务繁忙,妾身不过只是小事,是迎春失了分寸。”月心眉温声道,说得体贴大气,“王爷若是忙,便先去处理公务吧。”
慕承渊俊容松动了些,颔首,“好,我晚上再来看你。”
待慕承渊与清明离开后,月心眉脸色一寸寸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