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眉难以置信,脸色惨白如纸,双肩微颤身躯摇摇欲坠,“姐姐就这么恨我?”
“恨?”凤倾九轻笑了一声,俯身,居高临下,嘴角噙着嘲弄,“你不配!”
“你……”月心眉脸色微变,眸中闪过冷意,而瞬间又生生压了下去,面上又是那可怜兮兮的模样。
“王妃,您怎么能这般说,若是被王爷知道您给侧妃下毒,王爷一定不会放过您的。”迎春上前道,神色不忿。
“下毒?月侧妃不是过敏吗?怎么又成了下毒?”凤倾九疑惑,偏头看向元宵,“你知道吗?”
“奴婢也不知道。”元宵亦是迷茫,认真想了想,道,“当初侧妃还是臭节草过敏,王妃将精心培育的药草都舍弃了呢。”
闻言,月心眉心里一沉,抬眸看向凤倾九,声音微寒,“你是不打算给我解药了?”
“我可没有解药。”凤倾九耸耸肩,微微弯腰,唇角微挑,“你说我给你下毒,可有证据?”
“你好狠的心!”月心眉冷冷吐出一句话。
凤倾九轻笑,缓而眸光凝了一瞬,猛地攥住了月心眉的下巴,“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你若是老实待着,咱们相安无事,慕承渊待你如何,与我无关。但你若乱到我面前,恶心我,我饶不了你!”
“身为侧妃,勾心斗角,为争宠不惜对自己下毒,这事若传出去,王府的颜面何在?”凤倾九声音清冷,面容透着一层层寒意。
月心眉眼眸微颤,肩膀单薄,跪在地上楚楚可怜。
“姐姐说得是,我认错,还请姐姐责罚。”
“我可不敢。”凤倾九松开了手,面上尽是嘲讽,“罚了你,再来一个过敏,王爷岂不是要将我故桂苑拆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传入周围丫鬟耳中。
丫鬟们纷纷看向月心眉,眼中带着异样。
“元宵,我们走。”凤倾九目光清清淡淡的扫了月心眉一眼,转身离开。
“姐姐。”月心眉紧忙上前拦住她,语气哀求,“我已经知道错了,日后定悔心改过。您将解药给我吧。”
“我没有解药。”凤倾九直接越过,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
月心眉脸色刷的黑了下来。
察觉到周遭的眼光,她抬眸冷冷扫了过去,离开了。
瞅着月心眉逐渐消失的身影,丫鬟们议论纷纷。
“侧妃好可怜,这脸都毁成什么样子了。”
“我听说侧妃是中毒,但是太医与侧妃非说过敏,还将王妃种了好久的药草铲除,王妃现在还跟王爷闹气呢。”
“王妃也是,跟王爷闹什么脾气。”
“唉,你看侧妃之前的脸,再看看现在,听说王爷都不怎么看侧妃了。”
几人唏嘘着,言语中带着同情。
离开王府,凤倾九带着元宵去了长阳街。
繁华而又喧闹,小贩的叫卖声,百姓彳亍着,人来人往。
凤倾九深深吸了一口温凉的空气,冲去了心头沉闷的压抑。
“王妃,奴婢给您买来了糖葫芦。”元宵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
她记得王妃最喜欢吃糖葫芦了。
“不错,还记得我喜欢这个。”凤倾九夸赞了两句,揉了揉元宵的发顶。
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拽着元宵在街道周围逛着。
炒板栗,棉花糖,还有臭豆腐,糖人等等,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做雕刻木质挂件的,还能将一块木头雕刻成人的模样,栩栩如生,简直就是缩小版。
凤倾九凑在人群中看着,好奇极了。
前世她也见过雕刻的,但一直没有机会亲眼看到。
雕刻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那双手长满了厚厚的茧子,拿着小小的匕首,灵活的在木块上剜来剜去,没多久便出现一张娇小美貌的脸。
凤倾九偏了偏头,眨眨眼,又眨眨眼。
这个人怎么有点熟悉?
感觉在哪里见过?
随着面容愈发清晰,凤倾九愈发觉得熟悉。
直到老爷爷在眉间点了一颗不起眼的痣,她蓦地愣住。
这……这不就是她自己吗?
“王妃,他刻的是你!”元宵在她耳边惊呼一声。
凤倾九紧忙捂住她的嘴,“别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