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白也瞧了一眼礼单:“丢得倒是巧妙,蝴蝶簪出自大家之手,上面每一根缠金丝、玉珠是千挑万选,琉璃瓶更是罕见之物,更别提那一串宝石项链了,妙极了。”
这话里意思,是怀疑他们拿了。
凤著林对云墨白印象差到极点,也顾不得慕承渊再场。
“你怀疑我拿了你娘嫁妆?!”
“别。”凤倾九打断他,淡漠的扫视一圈,赵姨娘和凤紫澜低下头躲避她目光,“放在库房的东西不翼而飞,明显是库房管事的问题。”
库房管事在一旁当透明儿人,突来一口大锅罩在身上,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
“奴才该死。”
他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又觉得委屈。
少的宝石项链,琉璃瓶,蝴蝶簪那都是主子们拿走的……
他就一个管事的。
凤倾九厉声呵斥:“说,你把东西藏哪儿去了!”
管事跪地求饶。
“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三样物件在你看守下丢失,哪来冤?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库房被搬空都不知道,看守不力,就该受罚!”凤倾九毫不心软,“来啊!”
“你这是做什么!”凤著林怒目圆睁,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
“身为出家女,有些事情,要学会“避嫌”,摆正自己的位置!下人犯了错,自然有人管。你插手其中,于理不合。”
凤倾九淡淡道,“我替母亲讨回该得到东西,哪里于理不合了?难道要包庇下人,坐视不理,才叫礼数?”
凤著林脸色一冷,不等他再说出什么大道理。
慕承渊嗓音低沉:“丞相,相府家风腐败,监守自盗,你竟不觉有错?这等刁奴,若不严加处置,没个榜样教训,改日库房易主,你也浑然不知。”
凤倾九附和:“改明儿库房空了,连个人都找不到。”
二人一唱一和,凤著林心中愤慨万千,却又心惊胆战,半点不敢得罪慕承渊。
“依王爷看,该如何处置?”
慕承渊把目光移向凤倾九,凤倾九当即道。
“这等小人,自然杖毙!”
管事惊恐地睁大眼,往赵姨娘和二小姐看去。
赵姨娘和凤紫澜不敢看他。
管事被侍卫按在地上,手掌宽的木板重重打在身上。
管事“哎哟”叫出声。
紧接着,又是一棍子打下。
耳边传来惨叫,赵姨娘脸色惨白,险些站不稳,吩咐身边丫鬟:“去把他嘴堵上。”
“堵什么?”丫鬟被拦下来,凤倾九似笑非笑,“就是要让他们听见,尊卑有别,奴才不听话,手脚不干净,就是这个下场!”
这哪是打管事。
分明是在敲打她们!
赵姨娘脸白如纸,大半身子靠在丫鬟身上。
“赵姨娘身体不适,还是早点下去歇着吧,可别动了胎气,伤了腹中胎儿。”
听着凤倾九毫无温度的关心,赵姨娘身上寒意更甚。
凤著林发现她的异样,忙招呼丫鬟把她送下去。
赵姨娘刚转过身,挨打的管事管事撕心裂肺求饶。
“我招!我招!”
赵姨娘身子僵住了。
“赵姨娘,不妨再等等。”凤倾九勾起唇,看向管事,“你说。”
十板子下去,险些要了管事半条命,浑身被冷汗浸透,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他趴在地上,头晕目眩,心跳得厉害,不敢看赵姨娘和二小姐。
心里暗道,是她们先放弃自己,如果她们有出手救自己的意思,他也能扛下去。
虽然这么想,还是不敢抬头,把头埋在胸前,大着胆子,把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出来。
“二小姐。”
他咽了一口唾沫,“宝石项链在二小姐那儿。另外两样……琉璃瓶、蝴蝶簪,是赵姨娘来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