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管家跟公公陪着笑,不经意间抬头,看见院门外、双手插在袖子里的凤倾九,愣了一下。
满脸“您怎么在这儿,王爷呢?”
凤倾九看了眼他身后大太监,让出道来。
“王爷在房内,公公请。”
大太监面白无须,皱巴巴的老脸挤出一朵菊花笑,朝凤倾九行了一礼,“王妃请。”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
屋内,慕承渊听见脚步声,官箭丢给清明,清明把箭放好,听慕承渊对侍卫道。
“继续查。”
侍卫道一声是,刚迈出房门,迎面撞上凤倾九一行人。
谈完了。凤倾九瞥了他一眼,脚步不停。
“老奴拜见王爷。”
大太监忙给慕承渊行礼,看见他肩膀上的伤,面露不忍和气恼,“天子脚下,何人竟如此放肆,胆敢刺杀一朝王爷!”
他的嗓音尖又细,听着总有些怪异感。
凤倾九目光落在他身上,见他变脸似的收了气恼,紧随而来的是一脸关心急切。
“陛下听闻王爷遇刺,龙颜大怒,已派人彻查此事,让王爷这些天专心养病,哦对了。”
大太监朝身后示意,随从接到眼神,忙上前,把手上提着大小的礼盒放桌案,顷刻堆了满桌。
“这些,是陛下从国库,和太医院寻来的药品,补血养气有奇效,陛下说了,王爷需好好补补,千万马虎不得。”
“谢父皇。”
慕承渊披了件玄色衣袍,白布穿胸而过包扎上肩膀,肩膀一块晕着胭脂红,一头墨黑长发松松半束着,发丝从鬓边垂落,俊美无暇的面容冷白似玉。清冽的眼眸扫来,叫人不敢亵渎。
“更深露重,辛苦公公了,劳公公回禀父皇,本王无碍,休养几日即可,让父皇不必挂念。”
大太监陪笑,“王爷这是哪儿话……”又关切了几句,不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沉沉夜色。
凤倾九看出他有走之意,吩咐元宵备茶,“公公何故来去匆匆,吃口茶再走,不急这么一时半刻的。”
大太监也笑道,“王妃折煞杂家了,实在是要进宫回禀陛下,陛下听太医回禀,王爷昏迷不醒,都染红了好几盆血水,等不了明早,趁着夜色唤杂家来瞧瞧。”
大太监虽这么说着,屁股还是坐在了椅子上。
尝一口云山雾茶,笑容更深了。
目光移向慕承渊。
“如今王爷醒了,陛下今晚也能睡个好觉。”
慕承渊嗓音低沉:“敢问公公,不知父皇今夜召本王何事?”
大太监一愣,搁下茶盏,从椅子上站起,忙说:“奴才可不知道,陛下只唤王爷进宫,但更深的,杂家一无所知,也未曾听陛下提及。”
大太监边说,边仔细回想。
这两天……
陛下并无异常啊,虽是喜怒无常了些,但也尚可。
至于陛下为什么传唤黎王。
他也不敢深想。
凤倾九看大太监一脸惶恐忐忑,说了几句软话,缓和僵持的气氛,待大太监喝完茶,临走时,往他手里塞了个分量不轻的荷包。
“辛苦公公了。”她面上带笑。
太太监看她的神情,流露出几丝满意。
“杂家不打扰王爷王妃休息。”
大太监走了。
凤倾九没骨头似的躺在椅上,状似不经意开口:“刺客消息挺灵通啊,能得知陛下突然召见,早做埋伏。”
慕承渊眼神一凛。
看来自己和父皇身边都有眼线。
不揪出来。
早晚酿成大祸。
下意识朝凤倾九看去,却见她闭着眼,有些困乏。
许是慕承渊目光太过炙热,凤倾九扭头看他,眨巴眨巴眼,一副为他好的态度,
“你也瞧见了,故桂苑不清净,怕是影响你养病,过两日,你要不还是去书房?那儿冷清,没一个人敢打扰,适合养病。”
无视暗示味十足,慕承渊心平气和开口,“王妃是学医的,本王刚好受伤,术有专攻,你悉心照顾,本王才好的快。”
凤倾九不爽。
这厮长期呆在故桂苑,岂不是占据自己的大床!
想到这里,她对慕承渊没什么好脸色。
扭过头,不去理会,一边思索着怎么把他赶出故桂苑,一边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