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九满头问号。
就怕出现,还特地找来绳子把自个儿捆得严严实实。
怎么就——
不会吧!
自个儿不仅梦游,还睡姿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压在男人身上的腿,不时偷看他醒了没有。
孰料,一抬头,正好对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看,神情越发的意味深长。
“你什么时候醒的!”
被逮个正着,凤倾九头皮炸开,触电似的拉开距离。
“王妃,你不舍本王,直说便是,何须半夜偷溜上榻,本王推都推不开,才包扎好的伤口,被这么一闹,非得重新上药不可。你说,要如何弥补本王的损失?”
慕承渊嗓音微微沙哑,直直钻到凤倾九心里,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在房间蔓延。
“这本来就是我的床,我睡习惯了有什么奇怪的。”她半响才回过味,故作镇定的下榻。
慕承渊看着她略微慌张的背影,神色耐人寻味,“王妃去哪儿,不替本王重新包扎?”
凤倾九抓起地上绳子,瞪眼看他。
慕承渊语气幽深:“既如此,本王只有派人去请太医了,他问起来,本王会如实说。”
凤倾九磨了磨牙,“不就包扎伤口么,没必要麻烦太医,坐好,我给你好好包扎包扎——”
她拿来金剪子,咔嚓两下剪掉男人包扎的白布条,力道没轻没重,慕承渊额头渗出薄汗。
“王妃是要谋杀本王?”
他语气冷然,凤倾九听出来了不满意味,挑了挑眉,刚想说堂堂王爷,连一点痛都忍不了?在看见伤口溢出的腥红那一刻,哑然了,不由得心虚起来,力道逐渐放缓。
“……这真是我弄的?”
这话近乎自言自语,她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你要本王详细描述昨晚过程?”慕承渊语气平缓,等待鱼儿咬钩,“大约四更天,本王睡意朦胧,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床边站着一个人,不待本王反应,直接扑了上来,八爪鱼……”
“好了!”凤倾九忙打断,“你不许再说。”神色不自然。
“本王听王妃的。”慕承渊享受着难得的服侍,面色舒展。
他也不算说谎,身上的伤确实和凤倾九有关,只不过不是她缠上来,而是昨晚抱美人上榻的代价。
但凤倾九不知道,以为真是自己不老实,一早上都按捺着脾性,重新为他上药包扎。
“王爷,王妃,侧妃来了。”小厮站在门外,向他们禀告。
这一大清早的,她来得倒是快。
凤倾九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盏茶小口饮着。
不打算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慕承渊看了她一眼,原有的好心情逐渐消散。
“让她进来。”
小厮低头去了。
院门外,月心眉不假下人之手,亲自端着的托案,案上放有一个扣着瓷盖的象牙釉色碗。
等了好一会儿,小厮姗姗而来。
“侧妃请。”
月心眉微微颔首,朝院内走去。
身旁的芍药忿忿不平,“不过一句询问,耽搁好半天,王妃太过分了。她定是刻意拦着下人不让通报,这点小花招,瞒不过奴婢。”
月心眉不置可否。
快进房间,方才递给芍药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多说。
芍药压下愤慨。
她也只能欺负侧妃脾气好,若换做是她……
屋内,隐约传来说话声。
似乎他们在为什么事起争执,王妃不满他的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