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迷茫的眨眨眼,没听明白。
“王妃的意思是?”
凤倾九浅浅的笑了笑,弯弯的眉眼染了些许清冷,“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这些管事在府中时间已久,盘根错节,一时根本不能铲除干净。
除非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东郊墓地,寒风呼啸,处处透着阴冷的气息。
干枯的树枝,风声在耳边吹过,明明是白日,这里却隐隐有些昏沉,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颤。
偌大的墓地,只有一座墓穴,恢弘贵气。
守墓人正在打扫着地面上枯黄的树叶与杂草,猛地抬头,转身看到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他下意识将扫帚放到了一边,迎上去。
慕承渊首先下了马车,缓而月心眉撩开了车帘,被他扶了下来。
“王爷,侧妃。”守墓人行礼道。
“嗯。”慕承渊颔首示意。
这墓地是月家夫妻的合葬墓,慕承渊为他们盘下来的。
他亲自下令监督,并且安排的扫墓人。
每年清明节,中元节,他过来祭拜,甚至比月心眉过来的次数还要多。
月心眉弱弱的靠在慕承渊怀里,身子娇柔,声音如同蚊声,“王爷,我们去看看父亲母亲吧。”
“好。”慕承渊应道,将月心眉从怀里拉出来,握住了她的手。
明明是亲昵的动作,而慕承渊做出来,却尽是疏离与冷漠。
月心眉眼眸骤然间暗了下来,面上尽是受伤。
就连现在,他都要急着与她撇清关系。
凤倾九有什么好的?怎么能比得上他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
月心眉对凤倾九恨意愈深。
来到墓穴前,月心眉跪在地上,掩唇哭泣。慕承渊在一侧站着,凤眸微暗。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你们。”月心眉双肩微微颤动,声音拖着哭腔。
她抬手拿起纸钱,扔到了火盆里,顿时化为了灰烬。
凤尾染了些猩红,她泪如雨下,哭的几乎断过气。
若非她父母双亡,现在的月家也如凤家一般尊贵,她又怎么会仅仅只是侧妃?
父亲定然会为她求赐婚旨意,现在的王妃之位就是她的。
凤倾九又算得了什么?
而现在,她靠着慕承渊心里仅存的怜悯堪堪在王府立足。
想到这里,月心眉心口猛然间剧痛,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如纸。
“女儿日思夜想,父亲母亲,你们好狠的心,竟然连梦里都不愿意让女儿见一面。”月心眉声音微弱,哭的无力瘫倒在地上。
慕承渊脸色猛变,紧忙上前扶住了月心眉。
“王爷。”月心眉梨花带雨,如瓷娃娃般脆弱。
“你身子不好,我带你去马车休息。”慕承渊温声道。
月心眉不愿意动,倔强的跪在地上,“妾身想跟父亲母亲再说两句话。”
“等你休养好了,我再带你过来。”慕承渊劝道。
“王爷骗人。”月心眉的眼泪顿时又落了下来,“您有了王妃,怎么还会有时间陪妾身过来?”
慕承渊抿了抿唇,神色复杂。
月心眉又烧了些纸钱,泫然欲泣,“父亲,您知道吗?王爷娶了王妃,王妃贤良淑德,比女儿好太多了。女儿身子不好,不能为王爷开枝散叶。”
“王妃懂医术,不仅能为王爷分忧解难,还能给王爷调理身体。”
她说的断断续续,话里尽是对凤倾九的称赞,而听在旁人耳中,却带了别样的意味。
“您若是还在,应该也会替王爷高兴吧。”月心眉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听着她的话,慕承渊眼眸不由得含了些深意,心思纷乱。
师父临终前曾让他好好照顾心眉,他一直履行诺言,将最好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