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兄长心里最重要的人应该是她。
姜意柔算什么东西?
她凭什么夺走兄长的喜爱,这也就罢了,她哪儿来的脸和兄长吵,她有什么资格?
她那时候,只是轻轻推了一下。
是姜意柔故意嫁祸给她,肯定是这样的!
萧婷玉一脸委屈地看向兄长:“哥,你怎么任由她们欺负我?是她自己没站稳,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了,哥哥,你怎么能信她们的话——”
“闭嘴!”不等萧婷玉继续说,萧太师怒声呵斥,“婷玉啊婷玉,意柔为你,将这件事瞒下来,你半点不知愧疚,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萧婷玉不服气。
姜意柔哪里为了她,分明是为自己!
凤倾九冷眼旁观兄妹闹剧,对姨母的心疼达到极点。
“表姐尚在胎中,就落下腿疾。姨母承受所有的痛楚,只怕身上也受了影响。”
怀孕的妇人,稍不留心就会落下后遗症。
萧太师不知所措。
“原来是这样——”
另一道上了年纪的声音插进来,众人都望过去。
就见在姜意柔身边伺候的嬷嬷跪在地上哭诉,一脸的自责和难受。
“王妃不知,这些年,主子时常腹痛难忍,吃了药也不见好。”
“只因每回只在阴天下雨的时候才发作,主子也没当回事……早知如此,奴婢该求着老爷去请太医,主子就不用受这么多年的痛楚了……”
萧太师心里咯噔一下,忙去到姜意柔的身边:“意柔?果然如此?”
他伸手为姜意柔拭泪,看着双眼肿成核桃大小的妻子,整颗心都融了,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让她出气。
“呵……”姜意柔冷笑推开他的手,“同床共枕这么些年,还需问我,有什么好说的!”
凤倾九眉眼一冷,因着迁怒,对萧太师的印象也大为改变。
“你从没看见过姨母用药?也对,萧太师日理万机,常不在府中,怎会知道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被这么一噎,萧太师正直严肃的脸上,浮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窘意。
他何尝不知姜意柔在用药?
每回问她,她总说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就没往深里想。
没想到竟是怀孕时的后遗症。
他对不起意柔。
萧婷玉也懵圈了,什么病,什么药?她怎么不知道。
顿时暴跳如雷,指着凤倾九骂道:“胡言乱语!她的病关我什么事?姜意柔是你姨母,你当然偏袒她,什么事情都往我头上推!”
凤倾九眯了眯眼,按捺住想斩断萧婷玉手指的冲动。
“你们大可以请个太医来看看!”
请太医,请什么太医!本来就是她们诬陷。
萧婷玉刚要反驳,萧太师快一步开口。
“管家!”
门外传来回应,不一会儿,中年管家匆匆进屋,不敢抬头,躬着身,询问萧太师有何吩咐。
萧太师取下腰间玉佩,“你速去太医院,请院正来一趟,就说,荆拙身体有些沉疴旧疾,想请他来看看。”
管家恭敬地捧过玉佩,搭上马车往太医院而去。
萧婷玉又慌又怒:“哥,我是你亲妹妹,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话吗!”
“太医来了,一切都能分晓。”萧太师看她的眼神带着疲惫。
他看得出来。
小妹对于当初推到嫂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凤倾九懒得看他们兄妹二人扯皮,一心劝姜意柔。
“姨母,别哭了,身体怎么吃得消?”
姜意柔崩溃的哭声,哭得她心口酸涩,只恨不能立即为她讨回公道,除掉萧婷玉这个祸害。
“母亲,擦擦泪……”萧雅然受了这么多年冷眼,也是心中难过,但在母亲面前不敢展露,还宽慰起她。
一盏茶的功夫,院正提着药箱匆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