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九眼眸微闪,红唇扯了扯,声音轻淡,“元宵,你觉得柳晴有收买福王府太医的能耐?”
别说收买太医,估计就连个丫鬟都收买不了吧。
更何况还是福王妃身边的丫鬟。
“您的意思是,人不是柳晴收买的?”元宵跟在凤倾九身边,就算再不明白也能隐约猜到些什么。
凤倾九冷笑,不再说话。
既然月心眉能将这事推卸到柳晴身上,估计早已有了把握摆脱干净。
只能怪柳晴倒霉,也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作自受。
书房,慕承渊俊容冷冽,面若寒霜。
慕玉泽讲着回京路上遇到刺杀的事,若非黎王府的暗卫跟着,估计他现在已经回不来了。
“是太子派的人?”慕承渊眼神冰冷。
“没找到证据,但除了他,我也想不到旁人了。”慕玉泽耸耸肩道,无所谓的模样。
对于刺杀他已经习惯了,每次离京总要遇到几次,回京更是频繁。
难为太子在他身上花费那么大的心思。
慕承渊眼眸微暗,下颔线条微微收紧,冷冽犀利。
没想到太子这般肆无忌惮!
他已经退让了,太子还是得寸进尺!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再手下留情了。
“你可见过父皇?”慕承渊沉声问道。
慕玉泽揉了揉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去,不过父皇给我传了口信,让我一月后离京。”
“一月后离京?返回边关?”慕承渊凤眸眯了起来,紧紧攥住了茶盏。
慕玉泽点了点头。
“估计又是太子请的旨意,上次我奉旨离京时,父皇曾说让我多留几日。”慕玉泽颇为无奈,却又说不得什么。
镇守边关本就是他请旨,离京只是早晚而已。
只是这次离京的旨意比往年都要早许多,有些诧异罢了。
“啪”
一声脆响,慕承渊手里的杯盏被捏碎了。
茶水滴落,殷红的血珠自指尖滑下,滴落到地面上。
他垂眸盯着地面上的血珠,神色复杂。
太子出手这般急,应该有什么事要发生,他定然不能让他如意。
“皇兄,你的手。”慕玉泽脸色骤变,紧忙起身欲唤清明拿药。
“玉泽,无事。”慕承渊不紧不慢的拿过手帕,擦了擦手,毫不在意的扔到了一旁。
“皇兄,你……”慕玉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发现无话可说。
最后他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咱们现在的处境,有些难。”
太子已经盯上他们了,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朝堂动荡。
他离京这么长时间以来,发现不少偏远地区有异动。百姓受苦,为官者尸位素餐。
缓而,慕承渊抿了抿唇,抬起了头,那双眸子看向慕玉泽,他开口道,“你可要进宫去看看她?”
“不去了。”慕玉泽自然知道慕承渊说得是谁,他不在意的笑笑,“不给她添麻烦,我若去看她,皇后少不得要找她的麻烦,何况还有一个贵妃。”
自从年宴他进过一次宫,与母妃见了一面,此后再没见过。
只要知道她没事,他便放心了。
慕承渊薄唇紧紧抿起,面上冷峻。
“皇兄,你不用担心,我早些离京也无妨,反正都要离开的。”慕玉泽笑着道。
说着,他又上下打量着慕承渊,试探的问道,“不过皇兄,你上次受伤,真的伤到了根本?”
慕承渊脸色刷的黑了下来。
“皇嫂不是懂医术吗?你让她开些药调理调理。”慕玉泽思索着,缓而脑海一闪,又道,“要不然我镇守边关的时候,派人去寻些偏方。”
“慕玉泽!”慕承渊咬牙切齿。
“啊?”慕玉泽疑惑的眨眨眼。
“以后少听些乱七八糟的。”慕承渊带着些怒气,心里却是将凤倾九念了一遍又一遍。
等送走慕玉泽,他定要找凤倾九好好算一账。
让她看看体虚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偌大的王府亮起了一点点火光。
故桂苑,凤倾九斜靠在贵妃椅上,芙蓉半跪在地上捶腿,元宵为她捏肩。
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思索着晚膳吃什么。
百宝鸡,炖肘子,芙蓉鱼已经吃腻了,其他膳食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