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假传魔令,命影翼军埋伏海宁县偷袭那名女子?”
听闻此言罗肆至面露惊讶,没想到连母亲都已知晓此事。
罗一自知所做的一切逃不过域主法眼,加之他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于是痛快地点头称是。
“属下认罪,只要能让这个女人从少主身边消失,罗一在所不惜。”
“执迷不悟,感情之事安能容你置喙?”
“可是!”
“可是什么?”涅罗打断罗一,“觉得不甘、心疼、看不下去?”
闻言罗一坦诚点头,“属下自小与少主一起长大,看不得有人妨碍少主大业。”
真是执拗,涅罗不知该庆幸还是叹气。“口口声声尊称阿至为主,却又不停提及旧日情分。怎么,难不成想以多年情谊做裹挟?”
语气平淡,却充满威严。
“身为仆人,该做的是听命和守护。身为友人,知悉阿至青鸾萌动该是祝福。无论哪个身份,你都不该擅自决定我儿未来,更不该自以为是打乱应有之计。”
话落,罗一沉默不言。
“在无间域,一日为仆终生为仆,胆敢背主求荣该是什么下场,可记得?”
“记得。”
罗一回的坚定,仿佛在等最后一个结果。
“然你所作所为实属僭越,恐怕做阿至的仆人是屈就了。”
话里有话,罗一双眼怒睁,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域主……您,您这是何意,莫不是打算解除属下与少主的关系。”
“无间域未来主人身上,绝不允许有被抹黑之举。”
“不,不要!”
涅罗并未理会,开始宣读解除禁咒。
要知道在历来的无间域刑罚里,解除主仆关系可谓是绝情中的一抹温柔。因为断开彼此联系的同时意味着既往不咎。
涅罗嘴硬心软,终归不舍以背叛之名对罗一施以极刑,毕竟他也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
然而对罗一而言,此举却比极刑更加残忍。撑到现在,罗肆至是唯一的支柱,是远超手足的存在。而主仆关系是二之人间唯一的纽带,亦或者是他能光明正大为此人赴汤蹈火的凭据。
若真解除,那比被千刀万剐还难受。
“那你想如何,当如何?”
涅罗语气变得柔和少许,同时看向罗肆至,想知道这位后继者的作法。
“唯有一死谢罪。”
“唉。”一声叹息,发自涅罗的夫君,“你这孩子,看不出大家都是在给你留活路吗?”
“若今日为属下破例,再被魔域其他魔族所知,少主继任之后如何立威!此事罗一深知有错,但不后悔。如今只求不再牵连少主!”
罗一说得决绝,丝毫不准备为自己留后路。闻言涅罗摇头,一手托着下巴接连打哈欠,无一不在声明她乏了,不愿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