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沈惊语怒视着楚净白。
楚净白伸出手瞧着手上新染的蔻丹,“回府途中,不知打哪儿冒出条狗冲撞了本宫,抓来一看,哟,这不就是姐姐的狗吗?”
说完,她起身,走到云锦面前,伸出手食指挑起云锦的下巴,“云锦,你刚也在外面说了,本宫向来嚣张跋扈。”
云锦如杏仁般的双眼瞪着楚净白,毫不屈服,但身子却是止不住地颤抖,“那本宫便让你见识见识罢。”
沈惊语起身上前护住云锦,却被几个不知名的侍女给拉住,“楚净白,你放开她!”
楚净白瞥了一眼沈惊语,眼里满是不屑与快感,突然她心下有了主意,她松开云锦下巴,对着门外的人说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拉出去。”
门外人闻言进屋,把云锦拉到了院子里。
沈惊语慌了,她跑到楚净白面前,拉着她的衣角,语气惊恐:“你要干什么!你要对云锦干什么!”
“听闻沈家小姐个顶个的知书达礼,懂规矩,”楚净白讥笑着看着沈惊语,拍了拍她的脸,“那我想请教一下沈家大小姐,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又该当何罪。”
沈惊语咬紧牙关,“楚净白,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楚净白无辜地眨眨眼,“姐姐你可先问问,是谁先出言不逊,污蔑皇亲贵胄?”
说完她转过头,对着旁边一个侍女,“玉瑶,要你说该怎么处置?”
玉瑶上前一步,谄媚地笑着,“依奴婢愚见,应该将这嘴碎之人行鞭挞之刑,再丢去乱葬岗的狼窝,任其自生自灭。”
沈惊语心里咯噔一下,双目瞪大,死死地抓住楚净白,“楚净白你要我怎样?怎样都......都行!你放过云锦好不好,我求你放过她好不好!”
楚净白那肯心软,沈惊语越是这般卑微恳求她,她越是能感到快感,她讥讽一笑,抚开沈惊语的手,向院中走去。
院中旧雪未融,新雪已至,白茫茫的一片中间跪着一个不住颤抖的女子,因为寒冷,女子已经没了唇色。
“开始吧。”媚得发腻的声音在这院子里传开,与原本的静谧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玉瑶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会意,走到云锦面前,两人将她死死压在地上,一人执鞭,狠狠地向云锦背部鞭挞下去,只一下,鞭子便已经染上了血色。
沈惊语听见云锦的惨叫,踉跄着跑出来,入目的场景几乎将她击溃,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云锦瘦弱的躯体上,如玉般的后背已经布满血红的痕迹,血液顺着流在雪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绯红晕染开。
沈惊语发了疯似的跑过去,却被楚净白旁边的侍女死死拦住。
楚净白倒像是在看一出戏一般,丝毫不在意戏中的人命。
沈惊语死死地拉着楚净白,跪在她面前,哭得语不成句,“我......我求求......放放过她好......不好,我求你了!我错了!是我的错!我给你磕头!”
沈惊语不停地扣首,嘴里还呜咽着错了,眼底是无边的绝望,额前的地上逐渐染红,与院中的血色互相呼应。
楚净白瞧她这样子,终是笑了,趾高又气扬,随之,她仿佛还未尽兴一般,朝着玉瑶扬了扬下巴,“让她看着。”
玉瑶阿谀奉承地点点头,谄笑着走到沈惊语旁边,狠狠地抓起她的头发,逼她看着云锦被一下下鞭挞的样子。
云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似乎已经失声,只一双杏眼空洞地瞪着前方,眼里布满血丝,“小姐......姐......”
明明、明明这双眼睛刚刚还在对着自己笑,说去给自己抓药,怎么就、就这般了?
“啊!”沈惊语痛苦地吼着,眼里的泪水不住地滑落。突然,她感到喉底一股腥甜,紧接着,一口血突然涌出,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无力地摊着。
玉瑶嫌弃地将她丢在一旁,甚至还拿出手帕擦了擦。
与此同时,院中的人探了下云锦的鼻息,瞬间失了神色,匆忙跑过来,“楚良娣,人......没了。”
楚净白不语,抖了抖衣袖,仿佛有些不悦。玉瑶走到那人面前,甩了他一巴掌,“蠢货,说了多少遍,要叫皇后娘娘!人死了丢去乱葬岗的狼窝里便是,还犯得着来扰了娘娘尽兴?”
“走吧,回府。”楚净白摸了摸头上的珠钗,冷着眸子瞥了眼地上的人,摇着步子走到马车旁,踩着侍从的背,上了马车。
鹅毛大雪下得纷纷扬扬,好似在掩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