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上前一步,谄媚地笑着,“依奴婢愚见,应该将这嘴碎之人行鞭挞之刑,再丢去乱葬岗的狼窝,任其自生自灭。”
沈惊语心里咯噔一下,双目瞪大,死死地抓住楚净白,“楚净白你要我怎样?怎样都......都行!你放过云锦好不好,我求你放过她好不好!”
楚净白那肯心软,沈惊语越是这般卑微恳求她,她越是能感到快感,她讥讽一笑,抚开沈惊语的手,向院中走去。
院中旧雪未融,新雪已至,白茫茫的一片中间跪着一个不住颤抖的女子,因为寒冷,女子已经没了唇色。
“开始吧。”媚得发腻的声音在这院子里传开,与原本的静谧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玉瑶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会意,走到云锦面前,两人将她死死压在地上,一人执鞭,狠狠地向云锦背部鞭挞下去,只一下,鞭子便已经染上了血色。
沈惊语听见云锦的惨叫,踉跄着跑出来,入目的场景几乎将她击溃,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云锦瘦弱的躯体上,如玉般的后背已经布满血红的痕迹,血液顺着流在雪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绯红晕染开。
沈惊语发了疯似的跑过去,却被楚净白旁边的侍女死死拦住。
楚净白倒像是在看一出戏一般,丝毫不在意戏中的人命。
沈惊语死死地拉着楚净白,跪在她面前,哭得语不成句,“我......我求求......放放过她好......不好,我求你了!我错了!是我的错!我给你磕头!”
沈惊语不停地扣首,嘴里还呜咽着错了,眼底是无边的绝望,额前的地上逐渐染红,与院中的血色互相呼应。
楚净白瞧她这样子,终是笑了,趾高又气扬,随之,她仿佛还未尽兴一般,朝着玉瑶扬了扬下巴,“让她看着。”
玉瑶阿谀奉承地点点头,谄笑着走到沈惊语旁边,狠狠地抓起她的头发,逼她看着云锦被一下下鞭挞的样子。
云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似乎已经失声,只一双杏眼空洞地瞪着前方,眼里布满血丝,“小姐......姐......”
明明、明明这双眼睛刚刚还在对着自己笑,说去给自己抓药,怎么就、就这般了?
“啊!”沈惊语痛苦地吼着,眼里的泪水不住地滑落。突然,她感到喉底一股腥甜,紧接着,一口血突然涌出,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无力地摊着。
玉瑶嫌弃地将她丢在一旁,甚至还拿出手帕擦了擦。
与此同时,院中的人探了下云锦的鼻息,瞬间失了神色,匆忙跑过来,“楚良娣,人......没了。”
楚净白不语,抖了抖衣袖,仿佛有些不悦。玉瑶走到那人面前,甩了他一巴掌,“蠢货,说了多少遍,要叫皇后娘娘!人死了丢去乱葬岗的狼窝里便是,还犯得着来扰了娘娘尽兴?”
“走吧,回府。”楚净白摸了摸头上的珠钗,冷着眸子瞥了眼地上的人,摇着步子走到马车旁,踩着侍从的背,上了马车。
鹅毛大雪下得纷纷扬扬,好似在掩盖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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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十四年,元武帝殁,太子即位,次日,元武帝胞弟十三王年洵逼宫,朝堂政变,十三王年洵即位。
皇宫内,百花凋零,只一树梅花开得正艳,孤傲又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