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云锦犹豫不决,带着她也是麻烦,沈惊语低声对着洞口说道:“云锦,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说完径直向里间走去。
沈惊语曾听端木柔说起过,端木柔住在柔水阁,阁楼有一荷花池。
天已大亮,不断有奴仆婢女起身忙碌,沈惊语瞅准机会溜进一处门半掩的居所,见周围安静下之后,沈惊语发现此处供奉着一尊弥勒佛,俨然是一处佛堂,佛堂虽小,五脏俱全。
“小女无意打扰,实在担忧好友端木柔,如有打扰,还请见谅。”说完之后悄声磕了几个头。
沈惊语虔诚祭拜后,起身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如若被发现,她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惊语前脚准备离开,背后便传来声响。
“沈家长女惊语,想来本宫是没认错人。”
弥勒佛身后有一暗门,暗门里缓缓走出来一女子。略施粉黛,雍容华贵的妇人,却是梳着少女的发髻,令人琢磨不透。
能自称本宫的人,自然就是长公主。
沈惊雨暗自惊讶,若不是眉眼之间细微的细纹,她还真看不出长公主年龄。
“小女沈惊语,参见福安长公主。”沈惊语见状,临危不乱的行礼。
“模样性子倒是像极了你的母亲,与你那窝囊的父亲倒是半点不曾相像,这倒是好事。”长公主抬手,她右手手腕之上挽挂着一串极致圆润的玉佛珠,隐隐烛火闪着光。
“长公主殿下,认识家母?”
沈惊语很是诧异,在母亲留下的自语一书中,未曾提及长公主,倒是常常提到‘小符’这个人,莫非……
“家母萧氏在去世之后留下了一本记载了生平许多趣事在册,取名为‘自语’的书册。其中记载最为多的为一个名为‘小符’的女子,殿下在安华政变中居功至伟,赐称号‘福安’,那年是长平九十三年,据母亲记载无误。”
“曾经有缘见过一次罢了,谈不上交心,今日你不请自来,私闯我府邸,本宫没有问责你的罪状,倒是质问起本宫来了,沈惊语,你好大的胆子。”
“沈惊语知罪,并非有意闯入,乃是端木郡主一再婉拒拜帖,惊语实在担心她,故而不请前来,还请公主看在与家母一面之缘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那你也是私闯皇家地,知道是何罪吗?”长公主横甩衣袖,怒气横生。
“惊语并非胡说,公主腰间挂饰乃是家母身上常挂之物的另外一半,组合而成便是一轮明月。”沈惊语拿出贴身之物,绿色月牙形状的配饰赫然展现在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的面色一边,眼神死死盯着沈惊语手中的东西,
“家母曾说过,此物的另外一半,若是惊语往后见了,定要喊一声干娘。”
长公主看向自己腰间之物,接过随即泯然一笑,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倒是个聪明的人,你猜的一点没错,喊我一声干娘也无可厚非。”
长公主话锋一转,猛地将手中玉佩死死捏住,像是嘲笑讥讽:“你母亲当初不听我的劝阻,执意要嫁给沈鸿那个带貌岸然之人,如今倒是应了当年的那句话,所嫁非人,不得善终。”
沈惊语眉头微蹙:“依惊语之见,长公主并非薄情之人,家母忌日长公主年年探望,想必是极为挂念家母的。”
长公主怒喝:“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