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
沈惊语惊觉自己待年洵的不同,秀眉轻皱,略想一瞬便敛去了神思,转头之际,依然是平常模样。
顺着年洵拉下的半边衣角将衣服退下大半,露出白皙强壮的后背,本以为年洵一个贵公子,就算身上有伤也没有什么,可沈惊语入眼的瞧见大大小小的刀痕,横七竖八,都是已经结成痂的伤痕,却是让她心绪复杂一片。
眼下她却管不得那么多,毕竟年洵的右肩往下处真往外流着血。
适才未曾发现,乃是由于年洵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衣裳,并不显色,再加上他半分未曾表露,更是让人难以猜到。
沈惊语有一瞬的心疼,可环顾四周,并没有能止血的东西。
看着年洵的伤口,沈惊语心里尽是疑惑。
年洵伤口处的流血并不多,照理说一会儿便能止血的,可那伤口不断流出的血迹却告诉沈惊语,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想到了年洵体内未消的余毒,一瞬间好似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体内乃是因为上次受伤经脉净断,后来虽然救治回来,但一点小伤就容易让体内的毒复发,如今想来便是体内的毒被引出来了。”
年洵云淡风轻说着自己的情况,似乎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感受到沈惊语的沉默,他甚至安抚道:“不必担心,若我死了,你把我扔下这万丈悬崖便是,如何都连累不了你的。”
他怎么舍得呢!
内心的想法被隐藏,表面只是故作轻松罢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沈惊语忙说道,眉间染上了一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忧色。
年洵并未回答,只是看着沈惊语。
沈惊语一咬牙,脑海中拼命回忆《医毒圣典》的内容,将自己已经看过的东西一遍又一遍的想。
内容没想起来,眼前却是故而闪过一抹幽绿之色。
“天无绝人之路,十三王爷,你还有救。”说着,沈惊语扯下一块干净的衣角,仔细缠在年洵的伤口处。
年洵一直看着沈惊语,沈惊语开口解释道:“如今你需要尽快止血,而你血流不止乃是因为体内余毒,方才我们顺着藤蔓荡下来时,我无意中看到一株猪笼草。”
“猪笼草虽是毒草,但此时可用,以毒攻毒,能暂时止住你的血。”
年洵听话了沈惊语话外的意思,记得一下抓住了沈惊语的手腕,却因动作过于急促汹涌,牵扯到伤处,脸色顿时难看。
“我不允许,悬崖峭壁之上,一不小心便可葬身崖腹……”年洵顾不得自己的伤,只想压住沈惊语的想法。
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要沈惊语去做这种危险的事。
沈惊语不以为然,她只当年洵不愿意欠自己一个恩情,就淡然的说道:“说起来我也欠了你一条命,采药救你理所应当。”
“我……”
年洵适才张口,便被沈惊语厉声打断,“王爷,我意已决,你阻拦不得,我绝不会看着你死在我眼前,更不会将你扔下这万丈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