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昭本就不太好的脸色瞬间阴沉一片,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嗓音。
“摆驾玉秀阁!”这五个字好似从年昭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可见其愤怒之深厚。
年昭还未到,楚净白便接到了消息,笑意便有些止不住,急忙坐到妆台前,一边挑选珠钗,一边问身后的玉瑶,“玉瑶,我戴这个见殿下可好?”
玉瑶看过,夸赞道:“娘娘天生丽质,戴什都好看,太子殿下定是想到了您的好。”
话落,寝殿的门被大力推开。
楚净白心知是谁来了,压着愉悦起身给年昭行礼,年昭却未曾理会她,转而对玉瑶吩咐道:“你出去。”
年昭的内心分明极其愤怒,可面上却是平静到了极点,颇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楚净白见状,那颗热腾的心凉了大半。
待屋里只剩下二人,年昭快步上前,不给楚净白任何反应的机会,一巴掌狠狠掌掴在楚净白的脸上。
“谁许你动沈惊语?”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带着滔天怒火。
楚净白素来骄傲,只在年昭处低微,此时被年昭如此对待,对沈惊语的怨恨便越发强烈。
她倒在地上,马上顺势跪下,低眉说道:“不知殿下此话何意,若殿下认为妾身动了沈惊语,只管拿了证据将妾身押到陛下面前。”
年昭半蹲着,右手抬起楚净白的下巴,却在陡然间发力,楚净白当即疼得失了脸色,自嘴中溢出浅浅的痛呼。
可即使如此,她也绝不松口!
年昭因着楚净白的态度,胸口顿时压了一股气,不上不下的。
“你以为本宫不敢动你。”年昭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吃了楚净白的样子。
“殿下有何不敢?”
楚净白苦笑一声,“自妾身嫁到东宫以来,殿下不曾踏进这里一步,如今来了,却是为沈惊语讨公道,在殿下的心里,可有妾身的一席之地?”
楚净白随即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年昭,“可妾身何错之有?不过是想让您的目光留在妾身的身上。”
“你这是认了?”年昭的话语阴测测的。
楚净白一怔,却也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激怒,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拼命挣脱开了年昭的手,不屈道:“认了便认了,殿下能奈我何?”
见年昭脸色铁青,楚净白的胆子反而更大了,悠悠给他出起了主意,“您大可一尺白绫悄无声息赐死妾身,亦可将妾身带到陛下面前听候发落,可这无论哪一个,妾身只想知道,殿下的如何向我楚家交代,又当如何向陛下交代?”
楚净白讽刺一笑,毫不留情揭开了年昭的伤疤,“是殿下您自己要退婚,如今找人跟着沈惊语,于情于理,您可都说不过去?”
年昭脸色铁青,是被楚净白给气的,可仅仅如此楚净白似乎觉得还不够,继续说道:“殿下想重新得到沈惊语,痴心妄想!其实,妾身已经将她同十三王爷孤男寡女共处之事传了出去,想必此时已经传到陛下耳中了,赐婚是迟早的事,届时,难不成殿下要抢自己的弟媳?”
“你……”年昭的怒火难平,双手死死卡住楚净白的脖子 已经被她刺激得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