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沈惊语的话戳中了太后的心事,竟让太后怒站而起,“哀家是太后,你此番言论将哀家置于何地?”
太后虽怒,却没有要责罚沈惊语。
沈惊语看得真切,来之前就想着赌一把,太后面善心不善,要想一击即中的戳中了她的痛楚。
“是臣女考虑不周,太后娘娘您也是陛下的母亲,难道眼睁睁的看到陛下背上亡国名声!”
沈惊语的字字句句,好似锐利的刀锋扎在太后的心上一般,让她阵阵发疼。
“沈大小姐慎言,我朝定会绵延长久,陛下也断然不会背上亡国之君的名号。”福嬷嬷见不对劲,就急忙的说道。
“我朝军事力量强大,区区雅图兰何足畏惧?”
太后重新转起了佛珠,“即使再加上一个大瀚国,无非损毁些国力,亡国?呵……”
太后轻嗤,“沈惊语未免将其他两国太当回事。”
自信是好的,但过于自信便是自负。
沈惊语大抵看清楚了福嬷嬷和太后绝对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太后说话也不避着福嬷嬷,反正能分析利害的可不是太后。
“太后所言极是,那两国我们不必放在心上,若正大光明的交锋,我朝自然不惧。”沈惊语先顺着太后的话说,待太后面色愉悦了些,这才缓缓抛出引子,“可若是军中出现了叛徒呢?”
“不瞒太后,臣女几日前收到来信,大瀚国从中偷袭,我军受损严重,若不及时调整战略,只怕其他两国将会攻破锦州,由锦州长驱直入攻入京城。”
“到那时,我朝必将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抹云烟,陛下、太后,又将如何被后人诟病。”
世人最爱猜测,太后本是大瀚国的公主和亲而来,若有雅图兰联合大瀚国攻破皇城,太后只怕要后人戳着脊梁骨咒骂。
太后稍有迟疑,“你所说的有叛徒皆为猜测,若并非为实……”
“若并非为实,我朝军队如何坚守大半月有余才被攻破?如今前线尚未传来军队节节败退的消息?太后应该知道,臣女从商,南来北往不少的商队可以带来不少前阵的消息。”
沈惊语凝重的面色,紧迫的语气,以及说话时不自主捏拳的小动作,将太后带到了紧急的情绪之中。
见太后不语,沈惊语又继续说道:“若不是真出现这种事情,臣女怎敢前来叨扰太后。”
“你知道叛徒是谁?”
太后急促发问,身子不由自主前倾,险些倒向沈惊语。
福嬷嬷及时扶住太后,又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当即恢复了平静之姿,“我怎知你是不是在骗哀家?”
“太后尽管放心,此事乃镇北王派人送信传于臣女,否则臣女断不敢来与太后娘娘商议此事。”
太后看向福嬷嬷,福嬷嬷却微微摇了摇头。
两人自以为做的隐秘,没成想这一切都落入沈惊语眼中。
“臣女此前坠楼,经过彻查,竟查到格桑花……”
“你想要做什么?”太后急促打断沈惊语的话,眉眼间戾色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