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声都没有了,周围都安静下来,男人这才从摊子下钻了出来。
“谢过姑娘搭救,来日定将答谢。”男人对着沈惊语一拜,在摊子下面蹲得太久,动作之间略微僵硬。
沈惊语并不着急,她的心思活络,不动声色打量男人,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在对方低头时,一抹银光一闪而过。
沈惊语来了兴味,玩味道:“自雅图兰一路跛脚来此,不容易吧?”
陈怀义当即警惕看了过来,“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听沈惊语说出自己跛脚,又说到雅图兰,陈怀义便以为沈惊语认得自己。
沈惊语觑了眼陈怀义,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平静指了指军营的方向,“军营往那边去,你想去的地方,是不是那里?”
“你既然认出我的身份,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陈怀义打量沈惊语,企图看出沈惊语的身份,可他看了好一会,都猜不到沈惊语的身份。
眼前人身形不高,身板脆弱,但眼中炯炯有神,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自信姿态,让人忍不住靠近。
再加上,能在战时出来免费义诊的人,身家不会少了去。他在下面听了不少,沈惊语对待每个病人都是真诚相待,而且不管病人是老人还是孩子,这个人,到底是谁?
陈怀义多了几分考量,又见沈惊语的摊子上写的堆着密密麻麻的药方。
沈惊语有个习惯,那就是同一张药方会写两份,在自己留存的一份上写下病人的病症,最后以作总结,也可以在日后遇到同一个病人,翻看记录。
见陈怀义盯着自己的药方,沈惊语平静地收起来,又将自己的小摊子收好放在原地,将药方塞到药箱之中,背着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会勉强,反正自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肯定是进不去的,我带你去。”
沈惊语话中的笃定让陈怀义生了几分兴趣,这个人,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他迟疑的跟了上去,不忘问道,“你是何人?”
“一个名不经传的游医,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就行。”
沈惊语脚步飞快,陈怀义为了跟上他的步子,脚上的残缺也便越发显现。
沈惊语是有意试探,陈怀义却是不知,他用尽全力才能追得上。
随着接近军营,隐隐可以听到声势震天的操练声,陈怀义忽然就相信了沈惊语的话。她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她为何知道?她是谁?
眼见着军营就在不远处,陈怀义忽然发力追上沈惊语,双手并用,抓住沈惊语,将人带进了附近的一个巷子,他的身手依然不受瘸腿的影响。
沈惊语泰然自若,并不担心陈怀义会对自己下手,陈怀义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沈惊语依然是不慌不忙,没有任何受惊,也没有叫喊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