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双眼紧闭，时不时点一下头，仿佛没有在听，也好像听了一句没有下一句。

小蝶讲完了，一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老太太的处置，老太太却很安静，没有说话。

沈柒柒登时又有了底气，扯着嗓子道：“胡说八道，我分明是看姐姐多日不在浮夏阁，特意前去看望，没想到云锦百般阻拦，还想对我动手，根本就不要把我放在眼里，还出言侮辱，我这是替姐姐惩治恶奴，要不然，姐姐的脸面也会受损。”

小蝶偏头看了眼沈柒柒，眼中似有不解，她也只是看着沈柒柒，没有再说话。

沈惊语唇角带笑，自始自终没有替自己辩解一句，可越是这般，越是深不可测。

老太太依然是没有说话，徐娘倒是知道老太太的意思。

“二小姐，老祖宗还没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徐娘神色肃然。

“我……”沈柒柒睁大眼睛瞪过去，老太太扭头看了她一眼，她当即闭嘴不言，嗫嚅道，“柒柒知错。”

“继续说。”

老太太嘱咐一句，小蝶这才敢接着说，毕竟她是奴婢的身份，这里都算是她的主子，就算沈柒柒也是。

“大小姐近日确实不在府内，不过并不像柒柒小姐说得那般不知所踪，而是前去南山寺为将士们祈福。”

闻言，老太太看了眼沈惊语，倒是有些意外，外面那些传言，她不是没有听过。

不过对于沈惊语，她向来不大放在心上，只要沈惊语没有出大事，她也不会去追究。

而且，要是传言是真的，还有沈鸿在前面处理，沈鸿没有任何动静，那就只是传言了。

她并不认为小蝶会欺骗自己，所以，要么她这长孙女真的去了南山寺，要么就是连小蝶都骗过去了。

比起前者，老太太更相信后者，小蝶是她的人，她当然信任小蝶。

沈柒柒却不相信，沈惊语根本不是在南山寺祈福，她肯定是去了其他地方，那些传言是真的。

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指小蝶，满脸愤怒：“你说谎，沈惊语怎么可能去南山寺祈福，她分明就是出了京城，你居然敢当着老祖宗的面撒谎，你一定是被沈惊语收买了。”

“那我应该在什么地方？”

一直没有开口的沈惊语突然出声，沈柒柒等于是不打自招，那些传言是她找人说出去的，她太着急要辩解，自然是露出了马脚。

沈柒柒下意识往后退却，在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后又瞪了回去，自己居然中了沈惊语的圈套，她刚才就是太着急了，心里想要如何应对才是。

沈惊语对着老太太微微行礼，平静道：“一切由老祖宗做主。”

一个进退有礼，一个冒进冲动。

老太太看似没有听小蝶说话，其实一直都在听，她心里对两个孙女也有了对比。

两个孙女间的较量，谁输谁赢一目了然，沈柒柒就是沉不住气，就是太冲动，这种人，难以担当大任。

要敲打敲打才是了，沈惊语她不喜欢，可沈柒柒这样，她也不喜欢。

“柒柒，构陷嫡长姐，你可知罪？”说着，老太太用力的拍在椅扶手上，话听着重，语气却像是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