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洵的心异常沉重,转身眼神又异常清明,“去看看,一定要探听清楚。”
塔尔对沈惊语无疑是上心的,整个婚礼过程中,任凭沈惊语如何劝说,他都未曾揭开沈惊语的盖头,开口便是,“安平的规矩,不入洞房不掀盖头,掀了盖头可是不吉利的。”
塔尔对安平的婚礼也是打探了一番的,不会任由沈惊语摆布。
若是沈惊语再坚持,塔尔就会阴测测看着她,“塔拉嘎莫不是想逃走。”
每到这个时候,沈惊语只能讪讪住口,要是引起塔尔怀疑,她就更难逃走了。
首领大婚,凡事感兴趣的人都可以来看,年洵跟乘风混在其中,虽未见到沈惊语的容颜,却通过那婀娜的身姿认了出来。年洵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沈惊语,心潮澎湃,却又平静异常。
如今四处都是人,年洵不好出手,只能带着乘风静待时机。
拜过堂,沈惊语被安排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婚房之中,扯下盖头,沈惊语立即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暗搓搓往门边看了看,又走到窗边,这才推开窗户,差点惊叫出声,窗口站着人,又见到今日那女人。
看来这个人是塔尔派来监视她的。
“王妃想做什么?”女人脸上带着笑,右手摸着腰间的弯刀,颇有种随时抽刀砍人的感觉,没有半点的恭敬。
“看风景!”沈惊语没有好气地当着她的面怼了一句。
沈惊语关上窗户,暗道一声见鬼,看来想从窗户逃走是不行了。
门外适时传来声响,是喝醉的塔尔被铁真搀扶着进来。
塔尔今日的心情不错,任凭铁真铁真说着浑话也不恼。
“大哥,恭喜你,有了大嫂以后,就一家子和和美美了,我就等着你生孩子叫我叔叔了,。大嫂和你都这么好看,你们的孩子也一定很俊,大哥要记得大嫂是我找回来的……”
沈惊语急忙坐回喜床上,重新将盖头盖上,听到铁真的话,沈惊语心里对铁真的恨意也更甚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坐在这里,还说这些讨好的话。
正想着,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本来还有一个闹婚的环节,可是让塔尔以新娘子害羞给省了。实际是怕引起混乱,沈惊语会趁机逃走了,塔尔从来不会完全相信沈惊语会真心嫁给她,他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他才会相信沈惊语。
“出去!”塔尔推开铁真,铁真识趣地走了。
塔尔的身上满是酒气,踉跄着走向沈惊语。
酒气扑来,沈惊语下意识往后一倒,避开了塔尔的手。
塔尔的眼神一瞬清明,却又在瞬间恢复浑浊,他乐呵呵一笑,一只手却是按在沈惊语的肩膀,将沈惊语固定住,“都是夫妻了,王妃何必害羞,到了这个时候,不是还想着要逃走吧,还是想想日后如何……”
塔尔打了一个酒嗝,沈惊语忍住了。
沈惊语的身子慢慢坐直,娇嫩的手缩回宽大的袖子内,微微垂着脑袋,小声说道:“女子嫁人乃是一生的大事,首领让我别害羞,这不是为难人嘛。”
话中不经意流出的娇嗤让塔尔有些痴迷,心里却谨记着安平人需要先掀盖头一事,他知道沈惊语执着于婚礼习俗,他想着先顺着沈惊语,等到成亲以后,一切又是他说了算,算是先哄哄沈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