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自然也来了,她身穿素色衣衫,只戴了月白色的兰花发簪,脸上罩着一层白色柔纱。
她是按照礼制跟着沈鸿过来,她也有意试探,楚净白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丧礼表面看似隆重,实际很随意,年昭面上的悲戚看起来很真,可他更多的时候是在和进来的人在应付。
年昭是什么,沈惊语前世就看清楚了,不过没有想到楚净白落得这个悲惨下场。
“沈大小姐,想不到你会过来,本宫倒是有些意外。”年昭来到沈惊语面前,一脸的哀伤,沈惊语却敏锐地看到,他发红的眼眶是涂上了淡淡的胭脂,那种浅红色的胭脂,只有宫里才有的贡品,她前世也用过,就是年昭送给自己的。
这个年昭,居然用上了胭脂来假装悲伤。
“臣女跟随父而来,殿下有礼了。”沈惊语的回应冷淡而疏离,甚至眼睛都是看着地面。
“沈儿,楚净白不再是我们的障碍了,本宫知道委屈你了,你对本宫来说,你才是本宫的太子妃,过些日子,我会办法要父皇收回指婚的旨意的。”年昭情深款款的望着沈惊语,他故意上前几步,要外人看到他和沈惊语亲密的样子。
沈惊语岂会让得逞,及时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太子殿下,请节哀!”沈惊语对着年昭施礼,神情淡漠,要不是有自己的目的,她绝对不会来。
“沈儿放心,年洵配不上你,我可是储君,只有我才能给你让我一切。”年昭觉得自己身份无可撼动,以后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
“太子殿下是储君有如何,我现在可是你弟弟镇北王爷的未过门的妻子,婚事跟是皇上亲自赐,如果被皇上知道殿下的想法,只怕殿下很难过,殿下刚才的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
“没有本宫得不到的人,你也一样。”年昭对沈惊语油盐不进深感愤恨,咬牙丢下一句就走了。
沈惊语望着年昭的生气离去的背影,楚净白尸骨未寒,他就来和自己说绵绵情话,简直不是人。
“大小姐,奴婢发现……”小蝶来到沈惊语身边,她方才听到几个丫鬟的议论,停下听了很久,把听到的事情告诉沈惊语。
沈惊语眯起了眼睛,这个是年昭的意思,还是楚净白自己的意思?
“惊语,我们先回去,已经向太子致哀了。”沈鸿心里还在想着年昭的话,特别是李枫私下送了玉佩过来,说是太子吩咐,沈鸿不能不收,他要回去好好想清楚。
“是,父亲!”沈惊语也想回去,也有事情要想清楚。
回去以后,沈鸿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年昭在临走的时候,要李枫把一张礼单给了他,实际长达二十行的礼单,每一行的第一个字串起来就是要沈鸿把沈柒柒留给他。
沈鸿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叫来了沈惊语,把单子给沈惊语。
“父亲这是何意?”沈惊语看完单子,故作诧异的问道。
“你和镇北王爷已有了婚约,柒柒是你的妹妹,要是她成了太子侧妃,不知道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沈惊语并不认为这是沈鸿在关心自己,而是沈鸿在权衡当中的利益关系,想知道如果自己定下了沈柒柒和年昭的亲事,沈惊语会不会不高兴,毕竟沈惊语镇北王正妃,而且年洵如今盛宠正浓。
“这件事,父亲应该问妹妹,如果妹妹愿意,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素来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吗?”沈惊语敏锐觉察到年昭是想把沈家和他绑在一起,也是间接警告年洵,要是敢动手对付他,沈家也不能置身事外。
“为父不想你为难,那就等迟点再说了。”沈鸿本来想打探沈惊语的意思,要是沈惊语不愿意,他就以年洵为重,毕竟沈惊语是正妃,而沈柒柒是侧妃,要是日后太子妃入门,年昭当然倚仗正经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