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一处破败的院子里,一个稳婆从里面出来换了一盆一盆的血水,看得人触目惊心。
然而几个时辰过去了,屋里除了楚净白的惨叫声,始终听不见其他的动静。
稳婆还在催着楚净白使劲再使劲,却好像任何作用。
马贺站在大门外守着,心里的异样感觉还在升腾。
这个女人几个月前被自己在饭馆看见,用衣服严严实实将自己包裹着,跟老板讨价还价的时候,还有些不卑不亢。
马贺鬼使神差地过去,给她结了账。
走的时候,楚净白叫住了他,将他带回了自己那处院子,解释自己身上的银子被人偷了,所以才没钱给老板。
说着要把刚刚马贺替她付账的银子给他,马贺拒绝想走,楚净白去跟他做了一门生意。
从那以后,楚净白需要的东西都由马贺帮忙,还有拜托马贺打听的消息,两个人每隔七日便会在赌坊见面。
这多月过去,马贺也把事情摸了个大概,但他还是没有和楚净白证实。
其实一开始也是将楚净白认错了,自己小时候的救命恩人,直到后来看见了沈惊语,还有她桌子上的银坠子才确定。
胡思乱想之际,屋里终于传出来孩子响亮的哭声。
马贺赶紧开门进了庭院,一个稳婆跟着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盆热水,脸上笑呵呵地跟马贺道:“恭喜啊,你娘子生了,是个儿子!”
稳婆把水一泼,就赶紧进了屋子,全然没有注意到马贺脸上的错愕。
楚净白临盆的事情是他发现的,在被沈惊语拒绝之后,他就抓紧时间去找了两个嘴严的稳婆,结果这两个稳婆还以为自己是楚净白的夫君。
等着两个稳婆忙碌了一番从屋里出来,看着马贺还在庭院里站着,显然还有些不满。
马贺将一锭银子递给了稳婆。
一个稳婆想了想,还是嘱咐道:“公子,你娘子这可是从阎王爷手里捡了条命回来,记得这月子里可不能见风,她现在失血过多,身子虚,可得照顾好了,不然落下病根,也可殒命。”
马贺连连点头,他不想被稳婆看出异样。
送走了稳婆,良久,屋里传来虚弱的一声:“你在外面吧?”
马贺敲了敲门板,进了屋子就闻见了一屋子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出去。
想起来那稳婆说得,不能受风,又赶紧关上了门。
站在门外。
楚净白忍着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撕裂感,看向一旁睡得安稳的孩子,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反而是更多的忧虑。
“她是不想见我吗?”
马贺轻哼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