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惊语跟自己耳语了几句,宋太医脸色大变,忙四下去看。
好在那些侍卫觉得沈惊语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先是想要撞死,后来又是高烧,不知是谁传出了沈惊语身上是不祥之兆。
人们本就信鬼神一说,那也太子和镇北王的奋力厮杀,堆积了上千的尸体焚烧,那股刺鼻的味道几天都不曾散去。
就连那些挨着紫禁城,被年昭困在家里的大臣,闻见这个味道都想吐,整日蒸醋熏香。
更别提宫闱中,有人说,一入了半夜,还能听见刀剑厮杀的声音,然后是凄厉的鬼混哭喊声。
这些事情让一些胆大的侍卫都惶惶不安,更何况现在守着的这个沈惊语,也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模样。
“宋太医,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求你,帮帮我好吗?这件事情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沈惊语每说一句话,声音就要嘶哑一分,最后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宋太医连连叹气:“沈小姐,你这是何必呢!好不容易捡回来这么一条命,还搭上了王爷,得不偿失啊!那可是,以后的皇上啊!你想过他死了,朝廷怎么办吗?”
沈惊语接过宋太医递来的水,喝了两口,才勉强缓解了自己火烧的喉咙。
“宋太医,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不用我说吧?你以为这个天下,太子就真的能稳坐吗?他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你会不清楚吗?”
宋太医一时哑然,就听沈惊语继续道:“太子行事狠厉,眼中根本就没有天下苍生,要是把这个国家交到他的手里,我看倒不如江山易主,拱手让给别的国家!百姓也能求得一个安稳。”
一听这话,宋太医倒吸了口气,连忙把手指放在唇边,一副惊慌道:“沈小姐,慎言!慎言啊!你这可是要杀头的话。”
“镇北王已经死了,你真以为年昭会放过我吗?他连皇上可能都不会放过。”
沈惊语说出这番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语气也是笃定的。
太子为何会造反,早就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不过是一个孽种罢了。
而他知道的事情,又怎么保证年洵不知?
等到有朝一日,年洵或者是其他人查出年昭的真正身份,到时候皇上还能留他一个太子之位?
这种奇耻大辱,有损皇家颜面,给列祖列宗抹黑的事情,皇上定会狠下心来。
到时候,死的人就是年昭!
如此一来,年昭更会抓紧时间造反,什么治水,表面上让人以为是邀功,实则是给了年昭去筹划造反罢了。
“宋太医!”沈惊语咬牙,撑起身子,脚下一软,从榻上跌落,她随即跪在了地上,望着宋太医,正要磕头时,被宋太医拦下。
“沈小姐快快请起!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这要是让沈尚书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你若是不答应我,我便长跪不起!”沈惊语语气绝然,眉宇间亦是不屈。
终于,宋太医无可奈何地摇头,叹了口气,扶着沈惊语起来。
“既然如此,这个忙,微臣帮了!”
“多谢宋太医!原谅我刚刚那样威胁您,我实在是没有他法了。”
说是让宋太医帮忙,其实只不过是让宋太医给自己提供几味药罢了。
翌日,宋太医过来,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沈惊语需要的东西,正准备离开时,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沈小姐,三思而后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