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是怕我得罪了四姐姐，母亲会苛待我？”思来想去，苏汐媱只想到这一点。

听到苏汐媱的话，柳氏呆了一下，随后温柔道：“我只是个姨娘，你的未来全看夫人和老夫人的，和你四姐姐好好相处对你没坏处。”

“我尽力吧！”苏汐媱并不是很热衷道。

自己过了年才十四，在她看来这样的年纪就开始考虑嫁人的事太早了点，而且通过刚刚的相处，她也不觉得端木焮会愿意和她和平相处，就不知到时候难受的是谁了。

“姨娘，我看四姐姐好像不太喜欢我，她是不是和以前的那位五小姐关系很好？”

“你们是亲姐妹，哪有那么多隔夜仇，至于以前那丫头和你四姐姐关系只是一般，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你不要多想。”

“嗯！”

在柳氏说话的时候，苏汐媱一直注视着她的双眼，自然也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之色，就不知她是不喜欢府中这位四小姐还是那位离开的五小姐。

能将端木崤那样男人的一颗心拴在自己身上十几年，苏汐媱对自己这位母亲是有些佩服的，只是那样一个精明的人真的会被人稀里糊涂将孩子调包？

“五小姐在想什么？我和你说话都没反应。”从柳氏的一声轻唤中回过神，苏汐媱下意识问道：“姨娘，当年我是怎么被人换走的？”

这句话问完，苏汐媱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柳氏的方向，可惜她能在端木崤面前掩饰情绪十几年，自然不会让苏汐媱看出什么。

“当年我还年轻，你上面还有一个只长你两岁的哥哥，又赶上那天和夫人一同生产，我……”说到这里，柳氏抬手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泪，这才继续说道：“我不过是国公府中的一个妾，一切好东西自然要紧着夫人这边，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忍着剧痛，就盼着能有个稳婆过来的恐惧和绝望。

那时候我真是怕极了，我怕自己熬不过去，也怕你没机会看这个世界一眼，更怕我离开后你哥哥受委屈……”自古就有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的说法，不说在这个生活落后的世界，就是科技无限发达的蓝星都有人因为生孩子而丢掉生命的。

听着柳氏一点点讲述那天的事，苏汐媱再看眼前这位身影纤细的妇人时，心中多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在心里，她知道眼前之人是她的亲生母亲，也知道她为了自己差点丢了小命，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和她亲近不起来。

用帕子轻轻擦去柳氏眼中的泪，苏汐媱轻声安慰道：“对不起，我不该勾起姨娘这些不好的回忆，好在苍天有眼，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对，苍天有眼！”用力握住苏汐媱的手，柳氏露出一抹甜美笑容，“你那哥哥现在长大了，弟弟跟着家学里的夫子读书都不用我费心，我现在就担心你的将来。”

“我还小，姨娘还是该多关心关心弟弟的学业。”好好的气氛苏汐媱可不想被那些糟心事打破了，将话题转到弟弟端木潢的身上。

说起自己这个小儿子柳氏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才意识到她过来这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