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郭氏冷淡地语气,端木崤目光动了动,这才道:“听说你禁了媱丫头和柳氏的足?”
“国公爷这话从何说起?”既然做了,郭氏就一早想好了借口,拿着步摇的手都没抖一下,语气平静道:“媱丫头回到府中也有些日子了,可是很多规矩还都不懂,妾身整天忙着处理府中事务,也没时间亲自教导。想要帮她找位合适的夫子,眼看都快年底了,又没人愿意出来做事,不得已妾身只能将家规整理成册,连同女则女戒一同拿给她自学。
媱丫头也是个可怜的,眼看着都快十五岁及笄的年纪,却还大字不识,一个字也不会写,妾身就想着柳妹妹和她母女一场,以前分别了十几年肯定想要多多相处,就将教媱丫头读书习字的事交给她来做。
妾身所做一切虽然没和国公也提前商量,出发点却绝对是为了柳妹妹和媱丫头好。”
听到郭氏的理由,端木崤阴沉的脸色慢慢缓和,甚至还轻轻点了点头,“你做的对,不说柳氏这个当年名满京城的才女学问如何,却是谁也比不过她这位亲生母亲对媱丫头的用心。”
“妾身也是这么想的。”见端木崤对自己的话半点不怀疑,郭氏微笑着回过头,“国公爷不怪妾身的自作主张就好。”
“你都为柳氏和媱丫头打算的这么周全,何错之有。”端木崤放柔语气道。
“国公爷刚刚过来时那脸色可不是这个意思。”郭氏嗔怪了一声,“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乱咬舌根。”
想到那人和自己说起这件事时的模样,端木崤目光动了动,“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说完,端木崤不等郭氏开口,径直向门外走去。
早就习惯了端木崤的离开,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郭氏还是忍不住用力捏紧手中的步摇。
“夫人,小心您的手。”尤妈妈走进门,就看到血液顺着郭氏的手指缝一点点滴落,着急的握住她的手,柔声劝道:“夫人,国公爷就是这么个性子,您又何必往心里去。”
“他是我的丈夫,每次过来我这边不是为了其他女人就是为了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对大少爷大小姐和四小姐何曾如此上心?”
任由尤妈妈将步摇从她手中拿出,又用干净帕子裹住她手心被步摇划出的伤口,郭氏通红着双眼,哪里还有以往的强势。
“夫人,不管国公爷再怎么在乎那些女人和她们的孩子,那些人还不都是要在你的手底下讨生活?”尤妈妈轻声安慰道。
“你说的没错。”郭氏目光复杂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咬牙道:“那蔡婆子既然去了傲雪苑,大厨房的事就交给你那妯娌,记得让她好好照顾傲雪苑那边。”
郭氏特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跟在她身边二十多年,尤妈妈一下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夫人放心,不光这大厨房都是咱们自己人,就是傲雪苑那边也都是咱们的人,想要拿捏那对不能出门的母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说的是,我的女儿不好过,那对母女也别想有好日子过。”郭氏收起眼中泪水,对尤妈妈吩咐道:“明天你派几个得用的婆子守住傲雪苑的门,不管他们用任何借口,在四小姐没有解除禁足之前,绝不许任何人出那个院子。”
“是!”尤妈妈恭敬应下。
一想到苏汐媱和柳氏接下来要吃的苦头,郭氏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中透着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