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也不用拿老夫人来压我，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你去老夫人那边告状。”端木媱冷冷一笑，在柳姨娘再次开口之前，继续道：“我是不知道这两个妇人的身份，也不想知道她们是谁。这里是傲雪苑，这里不留我不喜欢的人。”

“五小姐，你这样不将老夫人放在眼中，就不怕传出去对你名声有碍？”见端木媱态度坚决，柳氏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咬牙道：“五小姐，你从小在乡下长大，不知道京城之中的人言可畏，就你这样的好好教导，都不一定能入得了那些贵人的眼，今天这事若是传出去……”

端木媱并未错过柳氏眼中的恨意，心中又是一阵悲凉，语气也越发不好打断道：“柳姨娘，我虽从小在乡下长大，却不偷不抢，从没做过任何不好的事，外面的人凭什么看不起我？再者，他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那些人家，至于我的婚事更不需要你一个姨娘来费心。”

眼见硬的不行，柳氏眼眶一红难过道：“五小姐，我是个姨娘没错，却也十月怀胎拼死将你生下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生娘不如养娘大，我最该感谢的人是我的养母。因为没有她，你的女儿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更不用说我的母亲是郭氏，你这个姨娘凭什么在这和我说回报？”

听端木媱提到那个将她养大的女人，柳氏眼中恨意更浓，为了不让人发觉她眼中的恨意，快速拿帕子捂住脸，呜呜痛哭起来。

“我……我的命好苦啊……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自己还都没看一眼就被人换走了呜呜呜……

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养大了女儿眼看着就要出嫁，却突然被她亲爹亲娘认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又不认我这个姨娘，还让身边的丫鬟对我动手，呜呜呜……我的命可真苦啊……”

揉着饥饿的肚皮，端木媱冷笑着提醒道：“姨娘，今天才大年初二，你在这里哭丧似的嚎哭，就不怕祖母知道了撤了你的掌家之权？”

以前端木媱只要一提到柳氏的掌家权，她就算心中有再多算计，也很快就会逃走，这次她不但没有逃走，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掌家？我算什么掌家的？充其量不过是个传话的……呜呜呜……”

看着这样的柳氏，端木媱皱眉向茗扇小声道：“她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不成？”

听到端木媱的话，茗扇好心提醒道：“小姐，柳姨娘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肯定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才到你这里找别扭的……”

从进门开始，柳氏就一直用帕子捂着半边脸，端木媱又一心想着吃的，还真没注意他脸上的伤。

想到柳氏是跟着端木焮一同去的清秀园，再加上端木焮那个脾气，她脸上的伤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弄出来的。

在端木焮那里受了委屈就想在自己这里找回来，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冷冷一笑，端木媱实在没心思应付她，抬头看着站在一旁还在痛哭的柳氏一眼，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暖阁生了地笼，确实暖和，可惜没了门帘遮挡外面的寒气，屋里很快就冷了。

这柳氏说到底也是原主的生母，看她哭得那么伤心，若是自己再将人丢出去，外人只会说她不敬长辈。

自己虽然不在乎名声，却也不想因为柳氏让自己的名声更差，眼见着柳氏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就她离开好了。

眼看着端木媱起身，柳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看到她直接向门外走去后立马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