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多谢祖母。”

眼看着齐妈妈领着他找来的那几个婆子抬着玉兰妈妈躺的那张床出了房间，端木媱对着邓氏福了福身，就向门外行去。

走到门口，端木媱看到茗玉也跟着自己一起往门外走，就发现原本热闹的房间只剩下邓氏一个人孤零零躺在那里。

“茗玉，祖母身边不能没人，你先留在这里照顾祖母。茗扇你去找母亲，让她再多安排几个人过来照顾祖母。”

“是！”

在下定决心跟在端木媱身边后，茗玉就有些害怕和邓氏待在一起，不过看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却也心生不忍，恭敬应了一声，重新坐到邓氏身边。

“茗玉，那丫头连她院里侍候了好几个月的丫鬟婆子都要赶出来，你刚刚那样说就不怕她拒绝？”在屋里只剩下两人后，邓氏好奇问道。

“老夫人，五小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她对奴婢虽然没有茗扇那么信任，却不会真让奴婢陷入两难之境。”说到这里，茗玉不自然的笑了笑，“老夫人，奴婢知道您是心疼院子里的那些好东西才会如此恨五小姐。可是谁又能想到会有人三更半夜摸到国公府后院杀人放火？”

“杀人放火？什么时候还杀人了？”听到有自己不知道的事，邓氏皱眉看着茗玉。

“老夫人，就在松鹤堂着火，所有人都忙着救火的时候，有个坏人闯进傲雪苑里面。若不是小姐和茗扇听到松鹤堂着火的声音提前醒来，茗扇又有些功夫，这会儿咱们所有人都死在那天夜里了。”

就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想起当时的情形，茗玉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老夫人，奴婢跟在您身边好多年，也算有些见识，当时奴婢和院子里其他丫鬟婆子一样全都吓傻了，一心只想着怎样在大火中逃出去，只有五小姐不顾一切冲进屋里一个人将您救出火海。

后来也是五小姐指挥着奴婢们拆了她自己的床铺，又用自己的被褥将您保护好带到安全地方，也直到这时，府中其他人才得到消息赶过来。

老夫人，奴婢跟在您身边，也算见识过不少京城中的名门贵女，在文采和琴棋书画等技能方面，五小姐也许远远不如那些人，可是放眼整个京城，您觉得有哪位小姐能够做到她那般为了身边人可以不顾一切？”

邓氏知道在自己受伤昏迷的时候府中着火了，她的松鹤堂在那场大火中被烧为灰烬，从没想过自己差一点点就葬身火海。

“茗玉，你坚持跟在五丫头身边，是不是觉得这些日子我对她太无情了？”好一会儿后，邓氏看着茗玉的双眼，认真问道。

在邓氏的注视下，茗玉迟疑了一下才道：“老夫人有自己的考量，奴婢不敢置喙。奴婢只知道，在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傲雪苑的那些丫鬟婆子试图拿着木盆木桶救火，帮她抢救一些屋里的东西。五小姐却说人命比那些身外之物重要的多，坚持不让大家靠近着火的院子。

老夫人，奴婢只是个普通女子，这辈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跟着五小姐这样的主子让奴婢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