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欠任何人的,是一个很棒很棒的女子,你可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并非全然去在意旁人的目光,人生在世要以自我感官为主,为自己而活,如果你每日活得不开心,就算做的再多也都是徒劳,不是吗?”
茜娘在听时娉这一番话时红了眼眶。
这一辈子从没有人和她说过,她可以为自己而活……
年少青葱之际,她也曾幻想过以后,她可能嫁给一个挣的不是很多,但踏实诚恳的男人,两个人生儿育女,照顾着属于自己的小家庭。
可爹娘时时在耳边的唠叨打压,让她变成了一个逆来顺受言听计从的傀儡。
直到被迫嫁入安家,没过几月便便成了寡妇,经历各种辱骂,甚至被娘家视为糟粕。
她真的太怕那样的生活了。
在自己一个人守着那间小破屋子的时候,她想的最多的就是会不会是她不够好……
因为她不够好,才不配被爹娘喜欢。
因为她不够好才没能给她相公冲喜,让他多活一些时日。
可心底暗暗的,又会有一个声音同她说,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但糟心的日子过得太久,究竟是因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麻木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连苟活都不想了。
然而时娉的出现仿佛是世界上一盏唯一为她点亮的灯一样。
这束灯溢出来的暖光,牵引着她看到了更加多彩的世界。
她太珍惜现在的日子了,不想再过回以前那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所以她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会浇灭这盏照亮她黑暗世界的暖光。
而时娉所言,却从她闭塞的心中敲开一条缝,缝里面溢出来的光是她该为自己照亮的……
时娉瞧着茜娘眼底溢出来的丝丝光亮,便知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于是她来到她的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她。
“走吧,一起去吃饭,两个小馋虫怕是要等不及了。”
茜娘大大咧咧的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眶,应了声好。
去而复始的苏白钰站在墙角处,看着女子二人并肩前行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与此同时目光落在时娉身上时,更带了几分深沉。
如今的他是越发看不懂时娉了。
江离今日同他说,时娉身后有人跟着,好似还不像一伙势力。
其中一伙他调查清楚是来自绣品铺子,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便知时娉红火的生意定然是惹了些人不快。
他本想回来的时候和时娉说,日后屯绢的采买都交给他,却不想一回来就听到了时娉已经过去了的消息。
而他这面刚急匆匆的出门,就碰到时娉安然无恙的回来,面上还乐呵呵的,好像全然没有遭受威胁或打压一样。
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他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不太好问时娉。
今日傍晚在门口时,时娉回问他的那个眼神,着实是让他惊到了。
就好像……时娉知道些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