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默契一笑,时娉留下半吊钱以后,便撑着伞离开。
了却心头一桩大事儿,时娉走在路上不由欢脱的跳着脚,雨水溅进绣花鞋里,侵湿了鞋袜,她也全然不在乎。
与此同时,在闲云学堂内教书的苏白钰,却有些兴致厌厌的无聊望着窗外。
花樵花夫子将苏白钰这模样看在眼中,眉头微皱,将苏白钰点了起来。
“白钰,老夫刚刚说了什么?”
苏白钰神色坦然的站直了身子,随即语气舒缓的娓娓道来。
“夫子刚刚所言是在讨论君民之间的关系。”
花夫子见没有为难到苏白钰,眉头皱的更深,继而说道。
“那你来回答一下,你对这个问题是何种看法?”
苏白钰半垂着头深思了一番,就在花夫子觉得苏白钰是知道错了,准备让他坐下时,苏白钰清冷的声音却阵阵传来。
“君似舟民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引的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越想越觉得这话甚有道理,纷纷朝苏白钰头去钦佩目光。
就连花夫子在深思一番之余,也是微微感慨摇头。
“老夫本想寻你错处,却不想你倒是给老夫上了一课。君舟民水,实在是贴切!”
花夫子极少夸人,面对着学子一般都是一副不苟言笑极为严苛模样。
而苏白钰在此等眸光注视之中,面上没有半分漂浮得意,反而眸中歉疚真诚的俯首弯腰。
“是学生取巧了,刚刚走神是学生的不是,多谢夫子提点。”
花夫子见苏白钰如此不骄不躁,眸中更是欣赏。
“你坐吧。”
一下了课,诸多学生都纷纷涌到苏白钰身旁,询问他是怎样想出那般言论。
苏白钰虽性子冷清,但面对如此情况也不好一直冷着脸不去回应。
“不过是情急之中随口胡诌的罢了。”
花轻桥看出苏白钰不适,来到人群之中同苏白钰说道,“花夫子找你。”
苏白钰本以为是因他上课溜神儿之事,却不想出了人群,花轻桥却带着他来到学堂僻静之处。
“不喜欢这种场合,为什么不拒绝呢?”
行至前头的花轻桥停下脚步,回头问着。
在他看来,苏白钰自有傲骨,且学识见识惊人,应不屑于同那些凡夫俗子打交道。
苏白钰瞧着花轻桥眸中疑问,又看了看眼前环境,反应过来。
“花夫子并没有找我是吗?”
花轻桥神情微微一顿,“我看你并不喜欢那种场合,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便多事的想要帮你一把。”
苏白钰神情微凝,到了一句,“多谢。”
随即便想转身离开,但花轻巧不依不饶的话在耳边响起。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苏白钰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眸子清冷却认真。
“我并不觉得自己学识见识高超,亦没有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刚刚那种场合确实让我应付不来,但这不代表我不屑的与他们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