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声音清脆而极富规律,但也着实让人心里不安。
时娉微蹙着眉头,思索来人。
如果是茜娘归来,她自会开门而入,不必敲门。
但除了可能是茜娘外,她想不到旁人,他们一家刚刚搬过来不久,甚少有人知道他们住在此处。
“乖,你起来一下,我去看看。”时娉轻轻拍了拍苏白钰肩头,要是让两个孩子去开门的话,她不放心。
苏白钰也知这事儿戏不得,便不再逗弄时娉,乖乖坐直了身子。
见时娉起身往外走,苏白钰也披上了衣裳。
走到院外的时娉见两个孩子站在厨房门口张望,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出声。
她缓步走到门口,企图从门缝中往外瞧着来者何人?
当看到那一袭熟悉的白衣以及高傲面庞,她松了一口气,缓缓打开大门。
门外的花轻桥正一脸扭捏,门被突然打开,还吓了他一跳。
见是时娉露出头来,他又习惯性地板起一张脸,“你个妇人家都不问问是谁敲门就随意开门,若是坏人怎么办?”
时娉轻轻白了他一眼,她发现花轻桥这个人就是怪人。
分明是想要关心她的话语,说出口来就莫名带着一番斥责,好似不这么说的话,他就不会好好说话呀。
“我又不傻,开门之前自然已经看到了是你。”她说着将院门打开,看清了花轻桥肩上的包裹,她不由问着,“怎么这就拿回来了?”
花轻桥这才想起自己此行来的正事儿,一把将包裹扔在时娉怀里,“我娘和大嫂说了,你在外做生意也不容易,这几日下雨又没办法出摊儿,不能白占你这个便宜,所以这里一共是二十个,她们就拿了四十个铜板,其余的让我还给你,并说等到晴天以后再恢复如常。”
时娉打开包裹,赫然看见其中二十个成品以及那四十个铜板,她心间漾着暖意。
“待我向花婆婆和花大嫂说声谢谢。”
“嗯。”
花轻桥漫不经心的轻哼了一声,时娉见其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由抬头望他。
他被时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眸子里闪着焦躁。
“我就说了你这女人半点规矩不懂,我好歹也是客人,你都不引我进去喝杯茶吗?”
时娉气笑了,不由冷哼了一声,“若是我引你进去的话,难道不会被你说不守妇道不懂分寸吗?”
“你这人真是奇怪,怪不得现在还没有媳妇儿!”
花轻桥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对着时娉支支吾吾,却说不出类似反驳的话,最后只能文绉绉的说了一句,“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时娉满不在乎仰面朝天,“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花轻桥暗戳戳的捏了捏拳头,在心里一个劲儿的说不要同女子一般见识,他来这是要找苏兄的。
几个深呼吸之后好似冷静了许多,他维持着文人一贯的风度,高高在上又透着一股酸腐味儿。
“我是来找苏兄的,苏兄今日上午没来学堂,也没有什么请假文书,花夫子让我来瞧瞧。”
说起这个时娉不由猛的拍了一下脑门儿。
她就说她忘了什么!
忘了给苏白钰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