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萧青年脸色难看的很,望着时娉关切面容嘴巴微动,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福贵在一旁看得着急,先是朝萧青年歉意的弯着腰,“少东家您别怪小的多事儿,若您说不出口,小的可以代劳。”
萧青年眸色挣扎随即点了点头。
福贵这才连忙解释起来,“夫人您有所不知,林安那个家伙就是个狼崽子!他竟然背着少东家将好些个秀娘高价雇走,还抢了少东家原本商量好的供货商,如今正嚣张得意的在我们铺子对面忙活着开张呢!”
时娉这才惊然反应过来,怪不得她刚刚看那沙尘中的人有些眼熟,如今想来那人不正是林安吗?
可萧青年不是说将他罚在府里做扫地小厮,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对家?
时娉困惑至极的眸子落到萧青年头上,萧青年只觉得更加无所适从。
“是我看走了眼,信错了人,本想着只是惩罚他一下,却不曾想他竟然背叛我!动作还如此之快,如今我们既没有货源,又没有成熟的绣娘。”说着萧青年歉疚的看了一眼时娉,“最关键的是,他还将流苏的手艺学了去,还有你之前画的那些图案……”
时娉听着顿时明白萧青年为何会如此颓废了。
眼下几乎他们所有的成果都被林安窃取了去,不仅如此,他们既没有货源,又没有绣娘,无异于被砍断了手脚,压根无法前行。
萧青年自己说完,十分痛苦的捂着脑袋。
“都怪我,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
因为他的失误不仅葬送了自己的理想,更是将时娉的想法直接拱手让人!
实在是不可饶恕。
福贵在一旁看着少东家无异于自残的行为,急得直跺脚,一个劲儿的劝阻着却也无济于事。
时娉望着这样的萧青年,整个人反倒冷静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萧青年发泄。
直到萧青年安静下来,时娉这才缓步上前。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林安辜负了你的信任,这样的小人不值得你为他难受至此。”
福贵在一旁应和着,“就是就是,那就是个小人,不值得您如此啊!”
萧青年缓缓抬起头来,双目猩红,声音沙哑哽咽,“可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的铺子……”
时娉眸中露出嫌弃,居高临下的凝望着萧青年。
“什么叫做什么都没有了?你看看这四周,你有福贵,有这么多愿意跟你打拼的伙计,还有这家店面,还有我不是吗?”
萧青年有些感动,眸子里溢着水光。
“可我……”
“你什么你?如果你这么轻易的就被打倒了,我反倒瞧不起你,今日能走的这些人,日后等你店铺越做越大,照样也会被别人撬了墙角。”
时娉字字铿锵,句句珠玑。
“对于他们的离开,你应该庆幸应该开心,而林安那个家伙,你难道都没自信能扳倒他吗?”
萧青年失去的那些信心信心,这一点一点的回贯住他的身体里。
对呀,时娉说的没错,他难道没有信心吗?
这五年来,虽然林安一直在他身边,可万事万物都由他自己经手,林安就算能开起一个店铺来,凭着他那些皮毛,难不成还能比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