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轻瞥了一眼打包中的凉茶,狭长的眸子又阴又暗,让人瞧着就生厌。
时娉往旁边躲了躲,连余光都未曾赏给他,权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林安自认为标准的笑意在脸上僵了僵,随后竟是轻挑着上前。
“萧青年那家伙怎么不见了?难不成是怕了,所以把所有的烂摊子都推到苏夫人一个人的头上?”
时娉继续当他是空气。
林安恬不知耻得继续说着,“苏夫人也只是个妇人,家出来讨生活不容易,之前对你口出狂言,实在是在下的不是,可那时也是事出有因。”
“如今苏夫人若觉得经营绣品铺子举步维艰,不如和在下合作?”
“萧青年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也许他不能的我也可以!”
时娉本想当他是只蛤蟆,在旁边乱叫就算了。
可听到最后一句暧昧语气,她忽然觉得乱叫的蛤蟆就该乱棍打死!
她回过头来怒瞪着林安,林安却全当她女子家娇羞,反而在一定程度上莫名的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
虚伪至极的上前同她搭话,还用那双自以为深情款款实则猥琐至极的眼睛将她望着。
“怎么样啊?苏夫人?”
时娉都快吐了!
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她捂了捂自己的嘴巴,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嫌弃至极的瞪着林安。
“你能不恶心人不?幸好我中午没吃饭,不然刚刚肯定全吐出来了!”
旁边一直隐隐约约看戏的茶客听闻此言,都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众茶客本以为是个极见不得人的桥段,可不曾想时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实在是让在场的人都大开眼界。
与此同时,林安猥琐小人的形象在众人心中越发鲜明,望向他的眼神也大多充斥着鄙夷。
被时娉这样说的林安本就面色扭曲,再加上从四面八方投来的鄙夷目光,都像是一颗颗巨石压在他的心口。
望着时娉缓缓直起来的腰身,他也不再装什么君子,露出自己小人恶劣嘴脸。
“你这贱人装什么装啊?你身为妇人,跟萧青年不清不楚的,如今还装什么贞洁烈女啊?”
林安说着还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过就是个荡妇,我呸!要不是看你有几分样貌身段,你以为老子看得上你?”
时娉瞧着林安原形毕露的模样,心头已然提不起半分怒火。
林安这个人已经被她看透了。
除了会嘴嗨以外,没别的本事。
跟这种宛若烂泥一般的人志置气,时娉才不干这么傻的事儿呢。
气大可伤身。
但她不生气,可不代表她会由着林安快乐嘴嗨。
本来就想找个机会向众人揭穿林安的真面目,没想到如今林安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可就不能怪她了。
时娉唇角不由微扬,但眸子里却荡漾着委屈惧意,身子微微弯着连连后退,一副极其受伤恐惧的模样。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就是个可怜的妇人家,萧公子赏识我的手艺,留我在铺子里做工,怎被你说的如此不堪?”
“况且,萧公子近日连连受挫,还不都是因为你的背叛?你不仅撬了我们的绣娘还背着肖公子将他的供货商给抢走。”
时娉一边说着,一边苦哈哈的抬手擦着眼角,“如今萧公子已经一蹶不振,绣品铺子也濒临关店,我只是出来给大家伙买杯凉茶,你又何必如此挖苦我?”
众人听闻此言,明白了绣品铺子为何关店七日对面又突然出现一家铺子的缘由。
更是纷纷站在时娉这边替时娉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