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确实是有些饿了,得了消息知晓我家宝贝女儿在此处,实在是思念情切一路上脚都没停。”林氏舔了一舔唇角,就连贪吃也不忘带上茜娘之名。
时娉听了此话,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说起这个,我还未问,二位是如何得知茜娘在我这里的?”
林氏刚想开口,呼的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紧闭了嘴巴。
另一边的安婆子也是紧张不已,连忙转移着话题。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和街上乞讨的乞丐有何区别!掌柜的您不必费心,今日在此打扰了你们生意已是叨扰,只要容老身将儿媳妇带回去就好了。”
时娉没应声,端起茶抿了一口,顺势看向林氏反应,只见其眸中虽不愤,但却难得的没有回嘴。
看样子这两个时辰内,她们中间也是做了一些协商。
还有她们对消息来源如此忌讳如深,想来此事背后有人操作,只是倩娘性子温婉,怎么可能得罪人呢?
霎时,她想到了自己,还有之前前来闹事儿就消失在人海里的殷氏女子……
感受到安婆子殷切目光,时娉轻晃了晃头,将旁的思绪都甩开。
不管她们是怎么来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她们送过去。
她慢慢放下茶盏,眼角渐渐下垂,面容透着一丝凉意。
“既然安老夫人这么说了,那我便不留各位,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同二位商议一下。”
听她这么说,安婆子和林氏眼中顿时警惕。
安婆子语气凌厉起来,“掌柜的什么意思?我带走自己儿媳妇,难道还要经过你允许不成?”
时娉也不装了,双手叠在膝上,慵懒的倚靠在身后背椅,眼底轻慢而又不屑。
“若茜娘只是你儿媳妇,那我自然管不着,但你们可知我是从何处地方遇到茜娘的吗?”
安婆子微微一愣,尖酸面容上褶皱爬满脸庞,只见她咬了咬唇不肯吭声,想来是怕她顺顺说出些什么来。
时娉一声冷哼,真是天真。
她以为她不问,她就不会说了吗?
“是在十里村的山脚下,当时她奄奄一息几乎就要没了气息,被我遇到随后救下,为了救她我前前后后花了十两银子,等她清醒后,我便同她签了死契。”
说着,她不急不缓地从袖子里拿出契约,本想递给安婆子和林氏他们瞧瞧,但眉眼一挑缓缓说道。
“想来二位应是不认字儿,为了防止什么意外,死契我就不拿给大家眼前看了。”
眼看着安婆子和林氏急了起来,她提高声线气势如虹的念着,“云启朝律法中明令禁止将女儿卖给将死之人以作冲洗之举,此等行径无异于冥婚,一旦被官府知晓后果自负!”
此言一出,安婆子和林氏的脸都白了白。
时娉瞧见轻哼一声,原来她们知道,这还省了她不少力气。
“据我所知安老夫人你手里的卖身契,就是最好的证据,若是我将这事儿报给朝廷,怕是苦了安老夫人一大把年纪要缩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
安婆子的手抖了抖,草纸哆嗦落地。
另一边的林氏好似看到了机会,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卖起了惨。
“掌柜的实不相瞒,当年我也是被逼的呀!是这个老刁太婆见我女儿有一副旺夫相,非要将她买去给她的病儿子冲洗,谁家会将自己的女儿卖给一个病秧子,若不是我那可怜的夫君瘫倒在床,我那可怜的女儿也不会主动签了这卖身契自愿嫁到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