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通体发寒,宛若置身冰窖一般。
等她出来以后,她才发现殷欢竟然在不远处,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她微微皱眉,没有视若无睹。
“不知殷小姐还有何吩咐?”
殷欢身边的方樱已经消失不见,也许被她派去处理尸体了吧。
脑海里闪现过那可能的场景,她胃里就止不住的翻腾。
“一百两银子,我会派人送到你院门口的。”
时娉惊讶抬眸,没想到殷欢会当着她面同她说这件事情。
如果殷欢不是刚刚救了她的命,此时的她定会替茜娘好好讨回个公道来。
可眼下,显然这些话她是没办法开口的,只能低眉轻嗯了一声。
刚想提步转身离开,身后又传来樱轻轻淡淡的声音。
“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十里镇,你早做些准备吧。”
“离开?”
时娉秀眉一蹙,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若说离开十里镇,也只能是苏白钰上京赶考一事,可如今春招已然结束,夏季都快走到末尾了,何来离开一说?
殷欢看出时娉眸中诧异,但她并没有打算做解释,而是径直转身离开。
她还不知道时娉对于苏白钰的身份究竟知道了多少,如今透露一嘴也只是借她的口,让苏白钰做好心理准备。
很快,消息就会传到十里镇上,到那时时娉也许就明白她此时说的是什么了。
时娉瞧着殷欢消失的背影,越发的摸不清头脑。
也许只有等苏白钰回来的时候同他说一说,她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回到家中以后,她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将心底趋之不散的恐惧慢慢调节。
等苏白钰等人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梳妆打扮好并做了一些小菜。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饭。
晚间卧室里只有她和苏白钰的时候,她轻轻拿走苏白钰手上的书,神态俨然的同他说着。
“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
苏白钰见过时娉调皮可爱,撒娇生气,可从未见过时娉这般严肃神情。
他心头一紧,身子都不由坐直了。
“怎么了?”
时娉深吸一口气,未闭上双眼。
虽说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身为一个女子,想要说出自己险些被侵害一事,还比她想象中要难上许多。
但夫妻之间要坦诚,且她也想知道,殷欢的花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是乎,她缓缓睁开双眼,将今日所遇之事一一说出。
当说到袁大袁二扑上来的时候,她身子都在发颤。
而苏白钰握着她的手也在不自觉的用力,双眸星红,显然是怒不可遏。
“这些畜生该死!”
时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和心头恐惧。
“他们已经死了。”
“是江合?”
时娉望着苏白钰试探眼眸,就知他不知道江合那时候擅离职守的事情。
因为那时候绝望之际,她曾怨过苏白钰,但眼下看着眼前男子真挚愤怒的面容,她便也放下了这个疑心。
“是殷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