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帮我?”
沈晚喜声音娇甜,只是平时跋扈便显得恼人,这会儿自然是好听的。
周延元动作顿了一瞬,却没回她。
“哼。”
沈晚喜轻哼一声,努力压住唇角的笑意,几步追了上去,“你自己的活干完了?”
周延元是做什么活的,沈晚喜自然不清楚,但是像他这样的劳壮力干的活肯定要比拔草辛苦多了。
这会儿还没到正午呢……
“完了。”
声音沉闷得紧,还就俩字,问什么说什么,多一个字都不肯往外蹦。
沈晚喜有点儿郁闷,“我昨天不是在欺负怀珠,我、我没干过活,手伤了……”
说着,她声音越发小下去,众人皆知的事情,她本来坦坦荡荡的,可是现在面对能干的周延元,她心里涌上一股惭愧。
周延元拔草的动作微顿,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莫名的意味,叫人分不清是在怪罪还是仅仅简单陈述事实。
“怀珠昨天也是头一回来地里。”
沈晚喜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她转头去看周怀珠,小姑娘脸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一绺一绺地被汗黏住,纤细瘦弱的身板豆芽菜似的上下弯起……
沈晚喜有点儿鼻酸。
她想起周延元日后没有继承人,那就说明周怀珠在他发迹前就死了。
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会去的那么早?
沈晚喜情绪上头,也没空勾搭周延元了,她擦了擦汗朝周怀珠拔的地里去,“怀珠,你哥在那帮我拔呢,我跟你一起拔呀!”
周怀珠呆萌地抬头,“好呀……”
说罢给了沈晚喜一个灿烂又羞涩的笑。
两人拔一垄地自然要快多了,然而就算如此,周延元也在拔完了沈晚喜负责的地后加入了。
可见这男人的效率。
他们负责的地拔完,自然有专门的人来审计,核实工分,这会儿都还没有到下工的时候呢。
周延元板着脸,眼里却满是心疼地给周怀珠擦汗,闭着嘴一言不发。
沈晚喜有些怯怯地走到这位未来大佬的身边,“那个,谢谢你啊,我的地还、还有河……”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延元沟通,毕竟他看上去实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延元果然没说话。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可是沈晚喜仍旧有些失落。
她现在风评不好,外形更是差劲,怎么还敢妄想男人会给她好脸色?
地里拔草就算了,怕是因为那几颗糖的关系,然而从白水河里将她救起来的也是周延元,偏生她现在都没办法将玉坠儿还给他,连说话都没底气……
周怀珠在周延元怀里,抬头看了哥哥一眼,“你没礼貌,羞羞脸,我回去跟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