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桂芳就护犊子的说:“我们家喜儿长得高也是好事,别人想长这么高都不行呢!她还小,在家留几年,不急说人家。”
于姥姥眼睛一撇就还想说些什么,反正那双眼睛里看不出对沈晚喜的喜欢,不过也没有讨厌就是了。
于桂芳一见老娘这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于是赶紧在她话说出口以前说:“好了娘,你先去地里吧,小慧我照顾着。”
说起上工,于姥姥就有几分着急了。
地里收种呢,农忙时候真是恨不得累死在地里也要把粮食收上来,晚了那可关系到饿肚子。
经受过那三年的农民,心中阴影太深。
“你进去吧!午饭你做一下,可不许手大!”
说罢于姥姥火急火燎走了。
于桂芳略微松口气,担忧地看向沈晚喜,“你姥姥就这样,我打小儿她也这样说话不好听,你别管她的。”
“我没事儿,姥姥说的实话嘛,等我瘦了她就不会再说我了。”
沈晚喜十分体贴的说。
她知道来了以后会这样,毕竟原身从前因为于姥姥这张嘴就不爱来舅家,所以跟舅家关心也很一般,没有什么亲近的感觉。
于桂芳见女儿懂事,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母女二人把带来的东西朝厨房里收拾。
于桂芳要杀兔子还要剥皮,这兔子皮齐整,硝制一下能鞣个皮子出来。
沈晚喜不会干活,就被于桂芳赶走了。
“你去屋里看看你大表嫂。”
沈晚喜印象里大表嫂是个能干沉默的女人,俗称老黄牛,不过于家也没苛待她就是了。
大表嫂那么任劳任怨除了有自己本身性格的原因,也有她嫁进于家八年没能生出儿子的原因。
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以夫为天以子为贵,她连生两个女儿没生出儿子,心里虚。
沈晚喜一琢磨,生儿子大出血肯定是前两个女儿连着生伤到了,所以许久怀不上,这一胎又艰难。
就冲了一碗麦乳精端进去。
“大表嫂,你醒了不?”
沈晚喜小声呼喊着。
门是虚掩着的,就怕大表嫂喊人声音小,门关紧了听不见。
“谁啊?”
沈晚喜站在门口,“大表嫂,我沈晚喜。”
说是姓沈,小慧就知道是谁了,“喜儿咋来了?快进来坐,我这会儿身子不好,你别客气。”
沈晚喜放心的推门进去了,满脸笑,“大表嫂我给你冲了碗麦乳精,正好你醒着,喝了吧。”
小慧一惊,麦乳精那是她能喝的?可精贵了!
“哎——你这,快坐快坐。”
小慧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于是挣扎着起身想要迎一迎沈晚喜,可是脸上分明有控制不住的痛苦。
沈晚喜见状立马快步走过去放下碗,虚虚压着她肩膀,“表嫂你别客气啊,你身子还没好,躺好躺好。”
小慧穿着单衣,盖了薄薄的毯子,头上一层细汗。
这会儿是宁肯热着,也不能受凉的。
沈晚喜坐在床沿,递给她麦乳精,“趁热喝。”
小慧手足无措,想接又不敢接,“这叫我咋说,这精贵东西你自己喝就是了,给我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