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姥姥听了这话,虽然不大懂却也笑得合不拢嘴,口中惊奇道:“外汇券是啥?”
“外国人的东西,可稀奇了。”
于姥姥听见是外国人的东西,心中震惊,却也不多提了,只是笑着点点头起身说:“等我回来你再把糖给我,我出去走几圈。”
沈晚喜点头应了,就回屋给添福喂羊奶去了。
在于桂芳的惊奇下,添福喝了约莫五分之二呢!
“喜儿,这奶贵不贵啊?”
沈晚喜便胡诌说:“不贵,我正好碰见有人想卖奶票,就花了五毛钱买奶票又花了五毛钱打。”
于桂芳不知道县里是什么物价,只不过逢年过节才去一趟而已。
于是点点头,“还行。”
嘴里说着还行,其实也有几分肉疼,但是娃娃重要嘛。
“那这没喝完的会不会坏了?”
“今晚吊井里,明早我尝尝坏了没有,没坏再给添福喂。”
不过是说辞,还是放空间保险,那是绝对保鲜的!
“行。”
于姥姥得意洋洋的出去溜达,一到熟悉的人身边就用力地嚼糖,还发出啧啧的响声。
邻居邹婶子便问:“婶子,你嘴里吃啥呢?”
“糖呢!我外孙女儿从县里给我买的水果糖!外地的!”
“是吗!好不好吃,多少钱?”旁人追问。
于姥姥便高扬起头,“三块钱一斤!那味道可不一般,就跟真的吃果子似的!甜到心里去啦!”
有人便轻嗤一声说:“婶子,你可别在这儿吹了,你那胖外孙女能把好吃的留给你?瞧她那身板子就知道是个护食的,听说还抢你家满福鸡蛋吃呢!”
于姥姥才得了沈晚喜甜头,这会儿正是上头护她的时候,当即一瞪眼,“哪个烂嘴挨劈的胡说八道?我家喜儿过来带了一条肥兔子,两条鱼,四个鸡蛋,自带了口粮;不仅给我大孙媳妇买了红糖还买了麦乳精,你们喝过麦乳精吗?”
虽然于姥姥也拉不下那个脸去抢孙媳妇的麦乳精喝,但是不妨碍她在外人面前给自家长脸!
邹婶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颇有些无地自容,暗中看向于姥姥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哎哟老天爷,你这外孙女大手笔啊!咋恁有钱的?”
“那可不,我女婿可是丰收大队大队长呢!”
于姥姥并不知道她虽然维护了外孙女,也给自家长了脸,可是却给沈家埋下了一个隐患。
沈晚喜晚上照旧在空间里锻炼身体,直到疲倦才沉沉睡去。
早上一醒,便把羊奶拿出来放去于桂芳房间,骑着装满的三轮车朝周家去了……
这时天还泛着黑蓝,一抹曙光以开天的姿态劈开混沌,周家青石板路的起始点上是那抹挺拔如松的身姿。
沈晚喜不自觉便笑起来,“来这么早啊。”
周延元轻轻点头,“嗯。”
“那行,你快去县里吧,我爸那边我都说过了;还有这封信,你交给沈厂长,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谢谢。”
夏日的初晨是凉爽的,山边儿朝露很重,带着沁凉的湿意。
沈晚喜目光飞快的在他身上绕了圈,心里有些酸软。
这套衣服较于昨天来讲要体面一些,但是跟昨天那身破烂对比而已。
“你鞋码多少啊?”
周延元一愣,“你问这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手里有张用不上的鞋票,头一个月我没那么多钱给你,所以就想干脆用鞋抵扣一部分工钱,你看怎么样?”
沈晚喜煞有介事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