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何小梅去说她,她还扯着嗓子大喇喇道:“我又没逼她出去干活?她自己摆出这种态度给谁看,当家里苛待了她?莫名其妙!”
事实上唐秋菊也觉得很奇怪,他们家本身就是稀里糊涂过的,能囫囵个活着就没有人很卖力去干活,何小梅这是为什么?
但不管为什么,家里总归多了些进项,她才不去管到底是什么原因!
添福找回来以后,沈晚喜心里的大石头就彻底放下了,也就去周家跟着卜庸学习。
这事她并没有瞒着,还散出去说卜庸是退休老师,她不想去县里读高中,但是想跟着学知识,因此去周家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有些看不起的照样说些不好听的话,但是于沈晚喜来讲却并没有什么关碍了。
杨士铭跟卜庸成了朋友,两人经常轮番给沈晚喜跟周怀珠上课,但周延元太累,通常就不来参与了。
这日沈晚喜从自己水壶中把灵泉水往周家的水缸里倒,正被下工回来的周延元撞个正着。
周延元微愣。
“我、我这水干净的。”
周延元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和心都软了下来,“水没了我再挑,你倒这么点儿也不顶事啊,傻姑娘。”
沈晚喜脸上一红,知道周延元是想岔了,但是也乐于叫他这么想,起码比怀疑她好。
“你太累了。”
真就累到除了吃饭,就是干活睡觉,什么也不想了,就连与她说话的时候也是强撑着困意,这些沈晚喜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没事,习惯就好了。”
回到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沈爱农便说起何小梅的事情。
“叫她不来工地上干活,非要来,这下好了!自己摔了!还是赖工给她送去县里看得病,现在还没回来呢!”
沈爱农本来就不想让她掺和,不管是先前何小梅推喜儿下河的缘故,还是她本身是个女人力气不大的原因,反正他不待见。
谁叫那王晓辉开口了呢?
管她的!反正大队是不会负责的!
家人也是站在沈爱农这方附和几句,说完这个,话题便又移到别处。
沈卫国突然道:“喜儿,你把车借给周延元,他是拿来干什么了?”
他今天去骑,却闻到有淡淡血气。
沈晚喜没有主动说过这些事情,闻言看了下阳阳,杨槐花就懂了,把阳阳带回屋去——他这么小的孩子,容易被人套话。
“他说是找了个帮人送猪肉的活儿,不正规呢!”
沈卫国便道:“那他能得多少钱?”
“他说一个月二十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沈卫国狠狠的心动了,一个月二十,那跟他弟弟在城里当工人也是不差的,最多就是没有那些个票嘛!
老婆时常跟自己嘀咕,老二在城里算是有着落了,眼瞧着喜儿也是个有本事的,就算是不工作,凭这长相也得飞出这山窝窝,可他呢?
阳阳眼见着大了,不得上学?
他俩眼下就这一个,不要个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