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一愣,拊掌说:“瞧我,把这事儿都给忘了,我还以为信里给你写了呢?哼——你以为张开花怎么过来的?她是偷了自己亲戚家的两百块钱过来的!那可是她亲戚老两口的棺材本,这种心狠手脚又不干净的女人你还敢要?”
沈斌觉得他这辈子受到的冲击都没有今天这么大。
“张开花呀张开花,你还能给我多少惊吓?两百块钱?你这要是被公安抓去,是要坐牢的!”
听见要坐牢,张开花慌了,不用沈斌动手,她自己就松开了手,向后踉跄几步,竟是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她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抬头望着沈斌,“我没有拿两百块钱,我只拿了三十块钱,买完车票在车上买吃的,在到这边之前都花完了。”
沈晚喜站在一旁乖巧的当一个见证人,听见这话,也不由得觉得张开花此人真是应了那句古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蠢也就罢了,竟然能蠢到这个地步,蠢到让自己这个被张开花诽谤过无数次的人都觉得她很可怜。
自己的婚姻被亲妹妹给毁了,竟然还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到了这最后关口都还这么迷茫。
当初沈晚喜知道二堂哥要结婚也是挺开心的,虽然很唏嘘两人只是互相看了看照片,确定可以就订了婚。
而当时正逢卜庸老爷子和容音老师确定了在一起,她在心里还有些感慨,两个年轻人竟是这样盲婚哑嫁,跟两位老人的情投意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这场盲婚哑嫁,结果却注定这样惨淡落幕。
沈斌沉默不语的看着地上熟悉却又很陌生的妻子。
母亲让他做出的选择,还有事实给他深深的伤害,让导致沈斌就算对不起心中的责任感,也要放手了。
“明天我就跟领导打报告,希望你可以配合,要不然你这种情况我也只有如实上报了。”
“求你了沈斌,我不能跟你离婚啊,跟你的离婚我还能去哪里?我嫁过一次了,还生了孩子,我不干净了,没有人会要我的!”
张开花要崩溃了,她大喊着,双腿朝前跪爬想要抓住沈斌。
这模样真是让人看着不忍。
沈晚喜张了张口,可是还是没有说话。
这事儿也不是她能掺和的了,这时候跟张开花说什么都不行,就算是好心也会被当成驴肝肺。
“张开花,你也不要做出这种姿态,搞得好像我们一家人欺负你了一样,现在都是你咎由自取!”
大伯娘活了这么些年心也硬了,只是对家里的人软而已。
可是现在张开花已经不配成为他们沈家的人了。
“沈斌,求求你,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不要跟我离婚,我会改的!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沈斌的内心也是极其痛苦煎熬的,可是他明白这样的妻子他没办法接受,就算是勉强接受了,以后也会过得不幸福。
对他,对张开花,都是。
“妈,这事儿你来处理吧,我先去训练了。”
说着他转身要走。
可是张开花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不过倒是没跟他说话了。
只是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向大伯娘,“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劝劝沈斌,你帮我劝劝他吧!我们才结婚一年,一年就离婚,我要去哪,我活不下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