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一滞，脸色稍缓，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骄矜，“那就好，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我凤凰血脉可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

“朝央。”四面八方突然响起玖御的声音，“为何迟迟不进？”

“陛下，这就来。”朝阳应道，抽回被凤羽握着的手，提步走进花茗阁。

凤羽一急连忙跟了上去，却被无形的结界弹了回来。

“舅舅！”

“回去，凤羽。”

……

阁楼内如外观一般华美精致，烛火摇曳，珠帘晃动，颇有一份宁谧雅致的韵味。

朝央循着木质螺旋楼梯拾级而上，一刻钟后，在顶楼停下。

玖御背对着她坐于一张十分宽大的鎏金缠枝卧榻之上，漆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背影挺直，却莫名带了一丝伤感。

“过来。”玖御道。

朝央眨了眨眼，走上前去。

只见那卧榻上躺着一名女子——灵玉雕琢而成的女子。

灵玉剔透莹澈，质地上佳，隐隐散发着点点荧光，映衬得那本就倾世之姿的玉雕女子更显美丽，其上用不知名的珍稀材料描眉涂唇，层晕染色，愈加美妙绝伦。

很美，且……让朝央感到了一丝亲切。

朝央微顿，猜测道：“她是……狐后锦瑟？”

“没错。”玖御伸手，抚上玉雕女子光滑清润的脸，声音悠远沉冷，“你母亲死后，我寻来万年菩提灵玉，依照她的音容笑貌雕刻而成，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七千年了。”

朝央想起凤羽说的‘后宫美人皆是摆设’，心道：是个痴情的，可惜心上人不但嫁给了他人，且早已不在人世，如此深情，着实令人惋惜。

“属于你的那份传承力量，也被封印在这里面。”玖御起身，收敛所有情绪，“开始吧，你先妖化。”

朝央登时怔住，迟疑道：“非得妖化吗？

“当然。”玖御皱起眉头，“你难道连妖化都不会？”

“会会会，我会的。”朝央抿紧唇，半晌闭了眼，神情如壮士断腕，慢腾腾化出妖形。

狐耳雪白小巧，靡艳的脸上红色妖纹绯色绮丽，带着一种夺人心神的妖冶之美。

“你的尾巴呢？！”玖御俊美惑人的脸上陡然变色，冷声喝道。

无相之术虽说是由他所种，但合鬼帝之力，术成之后，他也无法窥视朝央真身。

是以，他竟不知，朝央的九尾竟然已经断尽，一条不剩！

怪不得她身上灵气稀薄，妖力微弱。

玖御怒极反笑，“能耐啊，挺会折腾自己的，说说吧，死了几次？”

“额……其实……是被我自己薅秃了。”朝央声音干巴巴的，笑得有些尴尬，“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