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鹤竹坐在窗沿上,一腿支起,手搭在膝盖上,明明很是随意的动作,却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嗯。”阿遥点头。
“没想到这位嬛姬城主这么敏锐,才杀一个就发现了。”鹤竹的声音隐隐带着叹息,似乎感到遗憾,“如此,就只能委屈我们这位萧城主,先去死了。”
阿遥欲言又止,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大哥哥,朝央姐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她好像很喜欢人类……”
“生气?她有什么资格生气?整天和人类混在一起,怕是忘了自己妖族的身份。”他目光下移,锁在那道渐行渐远的曼妙倩影上。
只见旁边一白衣男子眼眸微敛看着她,隐隐带着宠溺之色,两人低声说着什么,状似极为亲密。
‘咔啦’一声,鹤竹身下的窗框被捏碎,他紧攥着拳头,眼底猩红之色一掠而过。
片刻,他压下心底的嗜血暴虐,摊开手,化为齑粉的木头被风一吹,消散在空中。
“琉璃火灭了?”他眯了眯眼,道。
“……嗯。”阿遥顿了顿,答。
“呵!玲珑珠不愧是阙罗城的镇城之宝,能够吸收世间一切异火。”鹤竹唇角微勾,意味不明地笑道,“那,我们也该暂时离开了。”
说罢,他视线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朝央的背影,眼神阴郁而冷厉。
很快,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到时候,我一定会送你一份大礼。
朝央。
而正在和白岑讨论疑点的朝央似有所感,脚步一顿,转头,抬眸朝揽月阁阁楼上层望去。
却只远远看到一处窗棂开着,不见任何人影。
“怎么了?”白岑见朝央面有忧色,关心道。
“没什么。”朝央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最近她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若有似无,等她想去追寻的时候,却又无故消失。
但愿,但愿是她多心了。
朝央眉尖微蹙,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
萧知然暴毙的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嬛姬怎么做的,几天过去,外面没有掀起一点关于此事的波澜。
但却出了别的事儿。
接连几天,浮花城连续发生了好多桩命案,无一例外,都是全身毫无伤痕,心脏消失。也就是说,俱为中了蚀心虫粉,暴毙而亡。
而在案发现场,每一个死者旁边,都用鲜血画就了一副巨大的花纹斑斓的凤翅蝶,一时间城中流言蜚语不断,都在传是蝶妖再现,要回来报复全城子民,百姓们亦人人自危。
朝央听闻后忧心重重,这种不知道幕后黑手、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让人十分焦灼。
萧知然,嬛姬,蝶妖,蚀心虫粉……
一团乱麻。
“在担心城中凤翅蝶命案一事?”清冷如玉的嗓音响起,朝央眸微抬,便见一只白釉瓷杯递至眼前,执杯的手比杯子更加白皙莹润,“这是我烹制的雾井茶,有静心凝神之效,你试试。”
朝央接过,一饮而尽,入口清香甘甜,沁人心脾,连心底的焦躁感都消去很多。
“好茶,而且真的有效诶!”朝央称赞道。
“你喜欢就好。”白岑眸中带着笑意,坐在朝央对面,面色微正,道,“最近我修为日益恢复,发现了一些从前未曾察觉的东西。”
朝央忙问,“什么?”
“初柳的声音并非被毁坏了,而是被吞噬、或者说夺取了。”白岑又为朝央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来,再喝一杯。”
朝央又接了杯子,抿了一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