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专注地凝视着她，目光澄澈而幽邃，像是一点一笔地描摹着朝央的五官，他道：“脏了。”随即施了个清尘诀，面纱瞬间变得一尘不染。

原来经过刚才的激烈打斗，尘土飞扬，飞沙走石，朝央的面纱早已脏了。

朝央被他看得颇为不自在，一把抢过面纱戴上，道：“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白岑一愣，道：“抱歉。”

朝央顿了顿，又迟疑地问：“我们，以前见过？”

说来奇怪，虽然她觉得自己是穿越而来，在这片大陆应该不会有认识的人，但总感觉和眼前的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而且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而是她本人，真真正正的她，林朝央。

连元荻都没带给她这种感觉。

白岑深深看着朝央，点了点头。

两人目光相对，朝央这次没有回避，月色之下，近距离看对方，只觉造物主造人之神妙，对视片刻，空气中似乎都开始弥漫起难以言喻的暧昧，而且越看，朝央越有种熟悉而亲密的感觉，仿佛两人认识许久，情意缠绵。

“你……究竟是谁？”朝央终于问道。

“我名白岑。”他面色认真，唇瓣一启一合，“你也可以叫我……林小白，是你的童养夫。”

朝央身体一抖，“你说什么？”童养夫？她幻听了？

“现在，是你的夫君，我们已经成亲。”白岑眉尖微凝，又道，“不过你现在不记得了，放心，我不会逼迫你。”

朝央表情一言难尽，想到在石窟内对方也是喊过她‘娘子’，神色怪异，“你确定我们是……夫妻关系？”

“是。”白岑回答得干脆利落，笃定而果断。

“可是元荻告诉我，我跟他才是……”

“他骗你的，他是天界神君，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抹除了你的记忆。”

白岑简单陈述了一下他们和元荻在天界的往事，总结道，“总之，他居心叵测，对你心怀不轨，以后看见他要躲得远远的。”当然，他再也不会让他们有见面的机会，元荻的事情，他会解决好。

朝央听完，犹如身处迷离幻梦，满是惊奇和不可思议。

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她的确是穿越的，只不过早已经穿越过来，而后同白岑经历许多，两情相悦，但后来又被元荻封住了记忆，忘了白岑，忘了很多人，或许是因为时空的法则不同，元荻封存的只是她在此世的记忆，而穿越之前的，她还保留着。

要不然，怎么解释她发自内心的、对白岑的信任亲近之感？怎么解释运用自如的千磬丝和灵符？

白岑见朝央似乎接受了他的话，对他也并不排斥，不由微微一笑，道：“我会陪着你，慢慢想起来。”

朝央第一次看到他的笑，或许以前也见过，但不记得，心下只觉这是世间最美好之风景，清光朗月，明明夺目，令人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