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身上的魔气浓郁非常,明显不是凡人,且长期生活在这座岛上,搞不好是魔族后人什么的,怎么会和一个来自人类的半吊子修士产生交集?
“唐寻?哈哈哈哈,七千年了,他现在叫这个名字么?可真不怎么样,哈哈哈哈……”红衣女笑声尖利渗人,片刻后才停下来,唇边依然挂着一抹古怪的笑意,似是冷嘲又似兴奋。
白岑眉宇间划过一缕深思,道:“你说的他,是指战神焰衡?”
不管实在真亦宗的藏书阁还是在鬼域的书库,白岑所看过的禁书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关于三界那些史诗历史更是了如指掌。
神剑九荒,其实是战神焰衡的贴身佩剑,在数千年前随战神这个名号一起名震三界,但在第二次神魔大战后,战神便因罪被贬入凡尘,此剑也不知所踪。
白岑其实在刚才就想问唐寻这把剑如何得来,只是一直没找到时机,后来唐寻昏迷就更无从问起,若此女所说不假,她认识的应该是七千年前,在神魔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焰衡。
甫一听到‘焰衡’两个字,红衣女子的脸瞬间黑沉得可怕,她脸上布满狰狞,握紧了拳头猝然爆发向朝央攻去,化指为爪直攻朝央心脏。
朝央一直防备着女子,见她突然发难也不慌不忙,只是还不等朝央出手,身边的白岑便速度更快地拦下了攻击,剑光一闪斩断了女子攻向她的那只手。
“啊——”女子惨叫一声,捂住血流不止的断臂,向后腾跃数米,朝央岂会让对方逃走,数根千磬丝缠绕而上,飞快将其绑成了一个粽子。
朝央的手轻轻一动,丝线随之收紧,令红衣女子难以动弹。她拍拍手,只觉熟练无比,朝央想自己以前一定经常这样绑人。
白岑一剑抵在还在挣扎的女子颈剑,冷声道:“安分点!”
朝央觉得这位操纵梦取虫的‘幕后真凶’比想象中弱了不是一星半点,明明照她所说应该活了有好几千年了,只是不知为何看上去根本不经打。
“她活不了多久了。”白岑突然道。
“嗯?什么意思?”
“她是半魔,心玉石本就不完整,曾被人重伤致死,靠一块残缺的心玉石撑了几千年,已经算是毅力惊人了。”
心玉石是魔族生命之源,只要心玉石还在,就算肉身死亡,神魂破损,也能复活重生——这段信息猝不及防出现在朝央脑海里,却并不突兀,仿佛很久以前,曾有人为她解释过。
朝央把奇怪的念头压下,看向白岑,“她跟你一样?混血?”
“略有不同。”白岑轻轻摇了摇头,收剑入鞘,道,“我是神魔混血,她是半人半魔。”
躺在地上的女子听到白岑的话,惊愕地瞪大了一双杏眸,仰头眼睛直直地盯着白岑,仿佛他说的话是多么地不可置信一般。
她放弃了挣扎,面上已经褪去所有的疯狂狰狞,望着白岑,问道,
“神,也会和魔有孩子吗?”